系好安全带,他站直身,关上车门,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的车子,冷锐幽深的黑眸划过一道暗色。
靳言庭一瞬不瞬望着后视镜,直到那辆宾利驶离,没了踪影,才闭阖双眼,假寐。
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了一块。
今夜特意临时换车,若说没有心思是假。车相似,人也相似。她过去,有没有认错过人?
沉寂良久。
靳言庭沙哑开腔:“那边通知下来了吗。”
驾驶座上四十出头的司机说:“下来了,已经给到二公子,他明日就会回军区。”
靳识越要回军区,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连厘是第二天清晨,与他在餐厅用早餐时知道的。
她捧着杯温热的牛奶,频繁望了他好几眼。
靳识越身躯往沙发背一靠,卓绝眉骨下的眼眸看向她,气定神闲道:“说话。”
连厘担心涉及什么重要军事机密,摇摇头,在他的盯视下,又将手里杯子放下,慢腾腾开口:“不危险吧?”
靳识越伸手捉住她手腕,把人拽到腿上:“不危险。”
连厘刚松了口气,就听他继续说:“也就缺个胳膊缺个腿。”连厘倏然睁大眼,靳识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表情,眼尾笑意渐浓。
“你骗我。”连厘两只手掐着他脖子,没用力,掐着玩,痕都没留。
“谋杀亲夫啊。”
“……”连厘松手,沉默不语。
“就去一趟,很快回来。”靳识越收了点笑,嗓音疏懒,“你在家要是无聊让钟扬带你玩。”
连厘过去都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一个月都不会太无聊。
她只是觉得,她没几天就要出国了,本来想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陪他,谁知他要回军区。
连厘没骨头似的趴在靳识越肩上,轻轻嗯了声。
“不想我走?”靳识越问。
连厘没正面回答:“你去吧,陆教授给我挺多术论资料,我得专心研究。”
后来,靳识越不在的前几天,连厘回了青藤路,李双婕开车送她,妥帖地安排餐食和娱乐活动,连厘就只接受了餐食,娱乐活动一个没参加。
中午在一家粤菜餐厅吃饭,用餐结束,低头划手机等电梯时,一双灰色高跟鞋停在她身侧。
“恭喜。”耳边响起一道略微熟悉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