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说:“梅爷爷在棋亭跟一位老前辈下棋。”
适时,聂秘书疾步走过来,迎接靳言庭,后者不再停留提步往棋亭去。
拐角处,靳言庭驻足三秒,回头望了一眼。
茂密的桂树下,靳识越单手轻松提着鸟笼子,身姿挺拔落拓,宛如无法撼动的坚硬磐石。
连厘垂眸看了看紫尾鹦鹉,抬头,眉开眼笑地望向靳识越,不知在说什么。
女生绿裙白肤,纤薄细腻的手臂露在外面,肩带随性优雅地绑成两片瓣状,像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清风拂过,她的裙摆和发丝擦过靳识越的黑裤衬衫,荡起丝丝涟漪的温馨气息。
靳言庭收敛视线,心脏涌现密密麻麻的抽痛,提起沉重的步伐离开。
连厘仿佛树梢上被风吹落的桂,悄无声息覆在他心上的山丘,厚重且深沉。
风一吹,瓣簌簌飘落,映在他眸里,像下了一场迷人眼的绵雨。
那不是为他下的雨。
他只是有幸窥得一隅,却压不住仲夏的心动。中午,连厘、靳识越和靳言庭留下来陪梅老用午饭。围着中式圆形餐桌而坐。
聂秘书跟在梅老身边多年,算半个家人,平日与梅老一起用餐,今天也不例外。
一顿饭吃得安静,时刻彰显世家的礼仪教养。
饭后,梅老询问连厘什么时候开学,连厘如实回答。
正在同靳言庭下象棋的靳识越忽而开口:“出门在外记得想男朋友啊。”
靳言庭:“……”
连厘笑:“好。”
靳识越:“每天想。”
连厘点头:“嗯!”
靳识越又道:“每天至少想两个小时。”
“……”梅老听不下去了,笑骂道,“鬼丫头鬼小子,到我这儿秀恩爱来了。”
靳言庭表面无波无澜,始终淡静。
梅老可就冤枉他们了,他们说这些恶心的话,纯粹是为了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