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一愣。

那天晚上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父亲倒在血泊里，韩无忌的剑还插在他胸口。

这还不够明确吗？

但老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击：

“你可知道，那天晚上在你赶到之前，你父亲已经死了半个时辰了？”

“不可能！”

“而韩无忌到达现场的时间，比你父亲死亡的时间还要晚一刻钟。”老者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假信，说莫云天要在那里等他决斗。”

慕容雪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这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有人故意设局，让莫离误会韩氏兄弟杀了他父亲！

而真正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你凭什么这么说？”莫离声音有些颤抖，“你有什么证据？”

黑袍老者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染血的布条。

“这是从真正凶手身上撕下来的。你父亲死前拼尽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留下这个线索。”

莫离仔细看了看布条上的花纹，瞳孔猛地收缩。

这种花纹...他见过！

而且就在不久前见过！

“这是...慕容家的家徽？！”

慕容雪脸色煞白：“怎么可能？我父亲和莫叔叔是好友，他怎么会...”

“不是你父亲。”黑袍老者摇摇头，“是慕容家的另一个人。”

他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竟然是一张慕容雪无比熟悉的脸！

“二叔？！”慕容雪惊叫出声。

站在面前的，赫然是慕容家的二当家——慕容破军！

她父亲的亲弟弟！

“雪儿，好久不见。”慕容破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说出那些惊天秘密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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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慕容雪声音发颤。

“什么意思？”慕容破军笑容愈发温和，“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杀死莫云天的人，就是我。”

轰！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炸响。

莫离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你说什么？！”

“我说，莫云天是我杀的。”慕容破军重复了一遍，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慕容雪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二叔杀了莫叔叔？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是多年好友啊！

“为什么？”她颤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破军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什么？雪儿，你真的想知道吗？”“为什么？”慕容破军重复这个问题，神色间闪过一丝嘲讽，“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莫离双拳紧握，体内真气剧烈翻涌：“什么事情？”

“关于雪儿身世的真相。”慕容破军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眼中涌现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我的好侄女，你以为你真的是我大哥的女儿吗？”

慕容雪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你胡说！”她声音颤抖，“我当然是父亲的女儿！”

“是吗？”慕容破军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纸张，“那你看看这个吧。”

纸上赫然写着一份血书。

慕容雪凑近一看，顿时如遭雷击。

血书上清晰地记录着：慕容雪非慕容峰亲生女儿，乃其妻与某神秘高手私通所生。

“这...这不可能...”慕容雪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慕容破军冷笑：“当年你母亲怀孕时，我大哥正好在外征战三个月。回来时发现你母亲已有身孕，他心中疑惑，但碍于面子不敢声张。”

莫离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莫前辈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错。”慕容破军点头，“莫云天无意中看到了这份血书。他是个正直的人，准备告诉雪儿真相。”

“但你不能让他说出来！”慕容雪声音尖锐，“因为一旦真相大白，你就再也不能...”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了。

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些年来，二叔对她的关怀，那些异样的眼神，还有暗中的保护...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