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元看着对面谢胥,神情有些复杂,“谢指挥要喝一杯吗?在这里干等着,有些无聊吧?”
魏晋元手里已经拿着一壶府内珍藏的好酒,正想给谢胥斟一杯。这些酒从前都是他爹魏定疆的,用来笼络人情关系,现在他爹死了,人情也不用了。
谢胥直接伸手,拦在了杯子的前面,他双眸冷清:“喝酒误事,本官从不饮酒。辜负魏公子美意了。”
魏晋元有些尴尬,但倒也没有太意外,只好把酒壶收了回来。
“谢指挥为何不直接上刑逼供?在我这尚书府中,其实还有一些刑具……”
谢胥慢慢抬眼看向魏晋元,这次魏晋元倒没躲避他的目光,甚至还挑了一下眉。作为掌管京畿衙门的指挥使,总不至于对严刑逼供这种事情有忌讳吧?
谢胥说道:“有些人可以逼供,但有些人,他们的软肋在别的地方。”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严刑逼供的,严刑可以对付大多数人,但对聆月这种出身白鸦村、迷信仙人的小疯子,那就半点作用也没有。
魏晋元再次挑了挑眉:“……看来是魏某狭隘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眼看着不断偏移。
谢胥表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他捏着杯子的手背,已经可以看出青筋。
魏晋元心里一叹,再用点力气,他这骨瓷玉杯就要碎了。
“谢指挥确实是人才,单就这份定力,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跟凶犯比赛拖延时间,还真是头一回见,这心态但凡崩一崩,都得疯。
“指挥使!”郑九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几乎是直接冲到了谢胥的面前,平了几下呼吸才附耳对谢胥道:“她刚才交代了一句,她说除了崔尚书的命,还可以再加一条……吕姑娘。”
“你再说一遍?”
谢胥骤然间眼神可怕地盯着郑九。
郑九也惶惶然,“她就是这么说的,具体的,要指挥使过去,她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