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周雨知难而退罢了,周雨说有信心让他在深山里过的好,他就让周雨看清两人的差距。
他刁难周雨的时候,周雨总是一言不发,转头再改新的东西拿给聂恩西,又被批的一无是处。
两人几乎是在相互折磨,聂恩西自己不吃饭,伤口好的就慢,再加上周雨给他上药的时候他极度不配合,恶化的有点严重,脸颊的伤口除外,聂恩西并不想破相,对于脸颊还算护理得当。
周雨则是被折腾的瘦了一圈,他要种地,最近还打了份工,每天还得抽时间给聂恩西买饭送饭,有什么不合他意的还要添置,他已经借了大伯家五百块钱,但大伯也不能一直接济他,周大柱也快娶媳妇了,到时候盖屋彩礼都要钱。
聂恩西还开始抗拒周雨的靠近。
前几天是因为身上伤口还没结痂,周雨不敢招他,自己凑合在地上铺了个夏天的凉席打地铺,后来聂恩西身上伤口结了痂,周雨某晚给聂恩西递毛巾擦完身子,自己也想上床,被聂恩西一把推了下去。
周雨根本不敢还手,愣愣的坐在地上,听见聂恩西说:“别上来,跟你睡一张床,我嫌恶心。”
他在漆黑的夜里想到以往的无数个湿热情动的亲吻,努力的回想那时候聂恩西的反应。
那时候的西西,在想什么呢?
第十六章 下
聂恩西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以堪称恶毒的方式折磨别人,在他对周雨说完这句话之后,无边的冷漠和恶意把两人彻底隔绝。聂恩西还嫌不够似的故意折腾成很大声响躺下,缩在床铺的最里面,背对着周雨。
但他不知道的是周雨几乎一夜未眠,看着他呼吸声渐渐匀称绵长,才小心翼翼的上床挨着他。也许是习惯使然,聂恩西身子感受到热源就翻了过来,像以前一样头顶着周雨的胳膊依偎在他胸膛里,周雨在黑夜里描摹着他头顶和眉眼的一点轮廓,直到天蒙蒙亮才小心抽身下床出去收拾早饭。
这远还没结束,聂恩西要的是彻底把周雨一颗莫名热忱的心彻底穿透,而后心灰意冷。
然而他或许做不到,过去某些偶尔感到美好的时刻并不能被全然抹去,他并不恨周雨,甚至有过片刻的心动,但这远远不够外面的世界有吸引力。他想家想的快要发疯,连从小一直喜欢捉弄他的表哥都能翻过来覆过去的回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周雨也会在他脑海里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觉得周雨太轴了,宁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关着他哄着他,也不愿意另寻他路,聂恩西并没有过非到手不行的爱情体验,他对此感到万分疑惑,屡次三番的问自己,难道是因为脸?
可是现在他几近破相,周雨对他的态度也并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