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石道那个问题,他也没有在意我是否回答,我们以一种有些微妙,但是却又十分自然的气氛,相继看完了好几部恐怖电影,在晚饭后才告别。
石道回宿舍,他不是本地人,即使期末考考完也没有回家的原因,是因为棒球队还有训练——而且听说之后有一场比赛,石道可能要去市体育馆那里进行封闭训练。
我到家的时候,挺意外的,发现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的身旁放着一个26寸大小的行李箱。
我脚步有些犹疑,顿了半晌,还是主动走到对方身边,低声唤了一句:“父亲……?”
男人在我进门时,就合起手里的书本。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像是想和我交谈的模样。
我很惊讶,男人从没有对我表示过亲近,更别说表露出这样,想和我单独谈话的情形。
我谨慎地坐好,背脊挺直,嘴唇抿紧。不自觉地,我看到了桌上摆着一个非常大的文件纸袋。
男人看起来并没有负面情绪,这让我心里的紧张放下一些。男人语气平缓道:“打开吧。”
“好的。”
我应道,随后小心翼翼伸手,打开了文件纸袋封口, 抽出里面的文件。有一本户口本——户主是我,还有房产证,一张银行卡和钥匙。
我不太懂,可是心口已经开始狂跳。我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一旁的行李箱,艰涩地问道:“父亲,这是……?”
“你搬出去吧,”男人用了“吧”,但是却是一种不可反驳的语气,他面上没有丝毫怒气,只是稍稍露出了不耐和无法理解的神情,“作为不打断你的腿的交换,明严之后不会主动联系你,你也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站起身,对站在楼梯口的保姆招了招手:“把他和行李一起送出去。”
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随着保姆的动作,抱着那纸袋被送出门。
隐约的,我似乎听到楼上有响声。
等站在了别墅外,我才如梦初醒。我手指抖地握不住纸袋,双腿也开始发软,只能蹲在地上抱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