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十二点了,若照往常,他此时早已上床睡觉了,现在……
望着门板,萧香伏在床上伸直手臂,身体绷成直线做最简单的普拉提斯动作,脑子放空,万物皆远离,所有知觉都在感知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活跃,腿上若隐若现的细疼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视线又转向桌上。
沈破浪开门见他一脸渴望的模样时忍不住想笑,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床尾的桌上,坐上床沿将他宽松的裤脚撩起,伸手,瓶子下一秒便落在掌心。他倒了些药酒用手掌搓热,覆在他腿上淤青的地方,慢慢推揉,动作由轻至重,几分钟便使那洁白的皮肤上一片通红,刺鼻的药味飘散在房里。
两人没有交谈,气氛难得的详和安静。
自沈破浪跟他说可以像在学校时那般相处后,萧香对他的惧怕突然间诡异的消散了,这心态变幻迅速得让他自己都吃惊,几年的自我调解竟比不上他的一句话!不过,不论过程如何,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也许再过些日子,他会更放松自然。
“好了。”沈破浪把瓶子放好,起身去把窗户打开,微冷潮湿的海风吹进来把药味驱散了些,他把桌上的袋子打开,取出一只多层保温瓶,一层层抽出来摆上,都是些吃,有白粥和一些小菜,“起来吃一点。”
萧香无异议的挪到床尾,接过碗筷斯文的吃将。
“泥鳅很好吃?”见他夹这小菜的频率比其他高,沈破浪索性把碟子推到他面前。
“好吃。”顿了一下,又补充:“其他的好吃。”
“是小莫拿过来的,他还要我转告你说早点睡,明天一早他过来找你。”
“找我?”萧香疑惑。
沈破浪点头,没解释。
萧香也没问,安静的吃完一碗粥,放下碗筷,这才发觉他居然是独食,登时为自己的大意汗颜,尴尬的笑了笑,掩饰般问:“你不饿么?”问完又想起他似乎没有睡前进食的习惯,忙转移话题:“明天婚礼是安排在二点吧?还有很多人没来么?”
“是不少。婚礼过后也会有大部分人先离开,剩下的也就是新娘新郎的好友,可能是在岛上玩几天,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花四不去度蜜月?”萧香惊讶,“他决定好了?”
“嗯。早以前就决定了。其实去不去并不重要,结了婚就成了,再说这岛上不就是个很好的地方么?”
“那新娘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