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初寒眯眼望了望天,暗忖天气真好,随即开了车门上车。
太子殿时时刻刻都是热闹聚集的场地,古松苍柏围绕数座雕梁画栋的宏伟庙堂,庙堂周围是一排排整齐雅致的二三层高的古香古色的小楼,灰墙红窗绿瓦,一入此地,仿若回到某鼎盛朝代的皇城,王公贵族们衣鲜风流的依窗而坐,品着精细茶点,听着琴声叮咚,聊着风花雪月,惬意非常。
白瑾熟门熟路的带他上了回春楼,挑了临窗雅座,取了菜单递给他。佟初寒也不推脱,一下就抱上十几样点心。
东西很快变呈上,两人边吃边随口闲聊。白瑾家祖上是这城里根正苗红的贵族,虽然中途没落过几年,但之后又复苏崛起。白瑾对这城市是知根知底的,打从会说话起,白老太爷便带着他走街串巷,拍摄老祖宗们遗留下来的文化遗迹,这太子殿的便是其中之一。
佟初寒呷一口绿茶,吃一块桃仁,饶有兴趣的听他讲着关于太子殿的历史典故。抛开以前的顾忌,他用平和的心态面对他,发觉到意料之外的轻松。
“有机会带你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好吃的好玩的一样不少。”白瑾姿势优雅的举筷夹咸水晶绿豆卷,细嚼慢咽。
佟初寒笑了笑,正欲开口,晃眼见楼梯处出现一张阴柔秀丽的脸,且那脸的主人兴匆匆的直奔这桌,想来是白瑾的朋友了,当下便轻敲了下桌面,提醒他。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白色。”那人直扑白瑾身边,笑逐颜开的热络招呼,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一口,这才正眼打量佟初寒。半晌,他眉眼弯弯的笑了,亲昵的捶了捶白瑾的手臂,凑近他耳边交头接耳:“白瑾,这不会就是你在追的那位吧,模样真不错,就是气正了点,难弯啊。”
白瑾乜他一眼,伸手把他推离。“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地方什么时候被贴上标签了?”他倏然敛笑,表情不满,“我七点半就来了,刚从庙里烧了高香出来,走到这楼下时看见你的车,发现那香白烧了,不如趁机蹭顿早饭。”
佟初寒听了这话就想笑,这人估计跟白瑾有点恩怨情仇,说个话都含沙射影不留情面,还挺有趣的。招收叫服务员另布一副碗筷,继而又好意叫他再点些吃的,桌上的点心已经被吃得七零八落了。
那人爱理不理,直接用手拈了盘子里的酥饼吃。白瑾对佟初寒道:“别理他,要吃他自己会吃。”
“别他他他的,我又不是没有名字。”他专向佟初寒,用审视的目光看他,施舍般道:“你可以叫我苗休。”
佟初寒嘴角扬了扬,捧起粗陶杯继续呷自己的茶,电话声突然闷闷响起,他从袋里掏出,语调悠然的跟那方通话,眼里有着纯粹的笑意。
苗休戏谑的睨无动于衷的白瑾,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一气,那表情生生带着悲悯,听着佟初寒说话,他心情异常愉快,招手叫服务员,点了数十央茶点,另上一壶碧螺春。静候着佟初寒通话结束,他笑容满面的问:“你女朋友?要不叫他一起来吧,有个女孩儿陪着,吃东西都香。”
佟初寒不置可否,笑道:“今天一大早打电话叫我给她买饼干,说是晚上玩游戏要吃,可现在都九点多钟了,人马上就变卦了。”
苗休呵呵呵刻意笑了几声:“女孩儿善变才可爱嘛,要是整天对着一古板严肃的人,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小打小闹更能增进彼此间的感情。”转向白瑾:“对吧白少?您老也是游遍花丛的人了,经验可比咱老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