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毒辣,打在身上伤口都疼,裴继州估摸身上得青几块,易多言气得脸都粉了,正嘟囔着:“别让我抓到真的是你害的。”
裴继州指指座椅:“去那边坐着等吧。”
“不去,屁股疼。”易多言随口瞎说,打开微博,第一条就是今早路非凡拍的合照,他被辣红了嘴。
路非凡开了不知几千倍滤镜把自己美成了一朵花,而易多言就成了香肠嘴,评论一水儿的哈哈哈,要么就是“你不要再玩多多的微博了”“快点放多多出来跟我们说说话”。
易多言:“……”
裴继州正偷看,忍不住笑了。
“笑个屁。”易多言白他一眼,没删这条微博。路非凡替他打理,他骂归骂,也知道感恩。
老穆火急火燎地开过来,车都开到人行道上,见两人跟没事人似的,松了口气:“我差点以为你俩缺胳膊腿儿了!”
易多言和裴继州正打开后座的门,一动不动还好,动了就浑身哪儿都疼。
老穆人前干净整洁,人后就过着猪的生活,酒吧打扫得程亮,他自己的窝狗都不来,这车后座各种饮料瓶包装纸。不过吃完喝完没从窗户丢出去,也算是一种美德了。
易多言清理出两块地,关了车门:“别诅咒我们。”
“那是,多多哥出马嘛。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会挨打?”
“我也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老穆的酒吧装备齐全,哪家酒吧没有酒鬼打杂闹事,易多言和路非凡是上学掐架,没少言传身教。老穆的身手全靠他俩以及跟酒鬼周旋,从人肉沙包到毫发无损地揍回去,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化为一瓶瓶红花油抹在身上。
酒吧二楼,易多言脱了T恤,顺便嗅了嗅,低头发现裴继州也在嗅自己的衣服,他把T恤丢到裴继州头上,接过老穆递来的红花油拧开盖:“嗅啥呢,脱衣服啊。”
裴继州看看易多言,又看看老穆。
老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讲究的gay,他自己的屋竟然没他的一亩三寸地,挠挠头:“哎呀我艹。”说着便往外走,“多多你知道东西在哪的,自己拿。”
易多言扔了一瓶新的红花油给裴继州,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先熟练地抹开了。
裴继州看他疼的龇牙咧嘴,问:“怎么抹?”
“怎么抹?就这样抹!”易多言拉过椅子坐他对面,当教学了,“赶紧的,待会给我抹后面。”后背疼的厉害,怕不是破了皮,他扭过身子,“你看看我后面是不是流血了,挨了一棍子呢。”
他的左肩胛骨青了巴掌大的一块,触目惊心,裴继州瞬间想把那伙人千刀万剐,卧室内常年不开窗,红花油味太大,他的鼻子跟堵住似的难受:“没流,你转过来,我先给你抹。”
易多言大大咧咧的,扭了扭,背对他,有点不放心:“下手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