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的是打点好一切,其实是拿捏命门与七寸,换个真昏君,听到这话,下一步就斩立决了。但他的这一份喜欢,保鲜至今,真真切切,从未有过改变,只是明白了什么叫一厢情愿,什么叫单相思。
“我去找药。”裴继州说。
客房里一应俱全,他翻到医药盒,连醒酒药都备了几盒。自家的宴会,嘱咐过要面面俱到。管家办事从未有过差池,所以婚前三天,他便放心地把易多言交给管家。
如果他们见面……算了,难怪被骂马后炮。
裴继州拿着碘伏棉签,仔细上好药,又小心把裤腿卷到膝盖上:“凉干了再放下来吧。”
同居几个月,易多言是个能疯玩的主,没少磕磕碰碰,光在自己家里就撞了两回,裴继州都照顾出心得了。
易多言害冷,另一只脚踩在雪白的床单上,把裤腿放下来。
裴继州说:“待会结束,我送你回去吧。我要出去待客了。”
“去接客吧。”易多言无所谓地挥挥手,满堂亲朋好友,裴继州稍有不慎,就会有看不顺眼的长辈挑事。裴爸打下的江山,裴继州坐稳当了,还要保持进步,带领一大家子蒸蒸日上,才能满足所有人贪婪的胃口。
裴继州纹丝不动,“我送你走,还你自由。这几个月,委屈你了。”
易多言:“?!”
他忽的站起来,裴继州什么意思?是不要他了?他惴惴不安。
易多言想与之对视,逼问他良心去哪了,可裴继州不看他,强撑起的气势瞬间偃旗息鼓。
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还洗脑自己两情相悦,裴继州丢人丢面。可一份爱情易放难收。他无力地张了张嘴,是说对不起?说起来,他就是一禽兽,恐怕有些人看来禽兽不如。
一切都是出于强迫的,他并不愿意。开始的分居,也不是生气和吃醋,是把他当同居的陌生人,睡梦中还要防着被惊扰。
他太没脸了,落荒而逃。
易多言不敢追,独自瞅着空荡荡的房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很疼,膝盖也疼。
走什么啊,话说完了吗!
他还没说,球技他认可了,还画了一下午的画就为那几只草编的虫,床头挂了一只蚱蜢都发黄了,他的裤腰也给拽了,他还把细带系成他才能打开的结,寓意是他的了!
膝盖上的碘伏干透了,易多言放下裤脚,几乎魂飞魄散。
路非凡待在卧室,跟坐牢似的,战战兢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该怎么办?谁给出个主意!
有困难,找警察;没主意,找多多。
可多多追裴继州去了,那飞毛腿追上是肯定的,两人再顺便打个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