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飞速盖住脑袋,声音透过厚实的被再穿出来,模糊又暧昧:“那你更喜欢穿还是不穿。”
裴继州没有回答,把易多言捞起来抱在怀里,两个大男人的体重在线,整张床晃晃悠悠,好一阵才平息。两人齐齐屏息,生怕床榻。
然而杞人忧天,这床颇有特色,设计师上一个职业大抵是情|趣用品的制造以及进一步开发研究。
不过第二天易多言爬上副驾驶时,化身张牙舞爪的食人花,恨不得逮着旁边人的胳膊咬两口。
纯粹是被捏狠了,易多言皮肤恢复度好,再深的草莓印都撑不到次日中午。他严重怀疑两边屁股都青了,裴继州还口口声声:“没有,我就啃了几口而已。”
易多言:“……根本不是一种疼法!”
裴继州送他去一家日式茶馆,这是对方要求的。
易多言时间观念好,平时约人几本都提前十几二十分钟,没想到钱律师比他还要早。
钱律师年近五十,精神焕发,身材保持的很好,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听说以前经常跟裴继州一起打拳,后来嫌裴继州手重,才拆伙。他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
日式茶馆用榻榻米,铺一团深蓝棉花坐垫,有股晒过冬日暖阳的味道,比裴继州车上的真皮坐垫软和百倍。
易多言得到细心呵护,对茶馆老板不经意的善意深怀感激。他十分习惯于装四平八稳,并转移话题,“钱律师,你看我叫多多,你叫钱钱。”
钱律师从平日跟裴继州的聊天中,能察觉出易多言是个不着五六的,然而这也太……他嘴角狂抽:“我不叫钱钱,不过你可以叫我小钱……”
易多言完全刹不住闸:“不是,我是说,我们俩合起来就是钱多多。”他煞有介事一拍大腿,懊恼道,“这不是等着待宰嘛!”
钱律师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好,只得万般无奈告诉他:“你放心,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另外,我女儿小名就是钱多多,她外婆给起的,保佑钱财滚滚。一开始是钱滚滚,她妈嫌弃不好听,才改的钱多多。”
“哈哈哈——”易多言趴在矮案上,笑得腹肌疼。
房东大妈倒是提前了三分钟,这个良好的开端就像暴风雨前的一夕宁静。易多言每年三月份跟她见面,签下一年份的租房合同,每当要提涨价就是这表情。
房东穿了一身大红裙,貂皮外套,里面还要系狐狸毛围脖。她眉开眼笑指了指身后竹竿似的年轻人:“这是我儿子,姓齐。”
易多言嘴甜,客客气气地伸出右手:“齐律师你好,这位是钱律师。”
钱律师不是不像律师,而是他同易多言说话的模样,分明就是长辈叮咛晚辈。齐律师带着明显的不满情绪皱眉,脸上没剃干净的胡渣看起来非常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