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聿却拦住他,吩咐人把东西撤下去,只留一点流质的汤水,封了口、插了吸管,让他慢慢恢复肠胃。
肖以蓦咬住吸管,一端咬得扁平,眼珠滴溜溜乱转,一旦吃饱喝足、思考能力回来了,他就开始琢磨之前的种种不对劲——顾家、银灰色建筑物、白色屋子、鸢尾花……
种种线索堆在心头,好似有千头万绪,却差了中间一个穿针引线的印子,于是乱糟糟的,分不出哪里是个头。
他凝神沉思,没自觉歪着脑袋,吸溜吸溜的声音回荡,alha忽然抬手,轻轻拭去他唇角一点油腻。
银发垂落,金眸中全是他的倒影,肖以蓦陡然闹了个花脸,条件反射往后缩“陛下,我……”
“我好了,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今天晚上,绝对要回去睡觉!
一个人!
谢临聿不语。
肖以蓦小酒窝已经露出来了,眨巴眨巴眼睛,开始习以为常撒娇“陛下,这几天您也辛苦了。既然我已经恢复了,那就不打扰您啦。”
“您要保重身体,嗯!”
金眸淡淡瞥他一眼,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眸中含笑道“不辛苦。”
“应该的。”
肖以蓦???这算调戏他吗!
他无可奈何,苦着脸开始讨饶了“陛下,我需要休息。”
“我需要好好休息。”最好放个年假,半个月以上的那种。
然而,谢临聿淡淡开口“不用回去。”
“一样让你休息。”
不回去还怎么休息?
肖以蓦顿时无言,他忽然发现,谢临聿稳扎稳打,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啊。
先是忽悠他进宫,搞什么沉香宴,弄了其他几个人作陪,让他放松警惕;
而后趁机更进一步,让他搬进寝宫住,步步为营,彼此更拉进距离;
现在,现在趁火打劫、得寸进尺,俩人已经什么都做了!
……无耻,狡诈,阴险,可恶啊!
他就是一只蒙头蒙脑、毫无所觉的小白兔,一步步走进了猎人的陷阱。现在回头都晚了。
不行,他还是得逃跑,而且越快越好。
肖以蓦不说话了,气鼓鼓像只小仓鼠,闷不吭声、耷拉着脑袋,看似生闷气,实际上脑海中飞快转动,想着该怎么办。谢临聿忽然缓缓靠近,如今熟悉至极的信息素已让肖以蓦毫无所觉,如同一体。还没反应过来,已再一次被alha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