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泽竹自然不会把自己强词夺理的这番话说出,随手点开一部电影,舒服地靠在虞洛身上,一口一个虞洛亲手喂过来的草莓,喜滋滋地不说话。
放的电影是是枝裕和导演的《无人知晓》。
虞洛艺术细胞不怎么灵敏,以前少看这一类电影,偶尔骆听雪会拉着他一起看,但他总是半途睡着,把骆听雪气得想打人,后来再也不约他出去看电影了。
想到骆听雪,虞洛就不由自主地拿他和自己身边这个曾经用一个带“雪”的假名字欺骗了他的男人。说来奇怪,同样是看电影,但有宫泽竹靠在他身上,他竟然就感觉不到睡意,反而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沸腾腾地传来一股安心的暖意。
他稍稍偏头看向宫泽竹。这人的头发比初见时又长了许多,已经落到肩下,这会披散开来,光润黑泽的头发依偎在如玉透亮的肌肤上,掩住了姣好的容貌,是说不出来的国色天香。
两人同居已经一个月多,身体上的融合自不必说,可是他到今天却才知道这个人的真名。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宫泽竹。从宫泽竹的名字,到宫泽竹的工作与身世,甚至到宫泽竹身边的那个俄罗斯小姑娘,他都一无甚解。
许是虞洛的眼神过于直白,宫泽竹没多久就感受到了。他一歪头,正好对上虞洛的眼睛,朗然一笑:“都看我这么多天了,还没习惯我的美貌?”
虞洛闷闷不语地转头,莫名有些气恼。是了,他所知道的,不过是这人一日三餐的喜好,一张极不讨好的嘴皮子,各种奇怪的癖好,和在床上的神情。
可他也是后来才明白,这些事情,是别人再想知道都没资格知道的事。
宫泽竹虽然看他心情不虞,但任凭他脑瓜子转的再快,也很难想到这层上去,于是他只好轻轻一指屏幕,转移话题道:“你瞧瞧里面那个小男孩,像我么?”
虞洛闻言还就真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还在小男孩阶段的、显得十分稚嫩的柳乐优弥,半晌才语:“没你白,也没你好看。”
“我原来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有人说这小男孩长得像小时候的我。”宫泽竹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弯了眼,“我就觉得不服气。我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经历,比不得。你倒是一语中的,他哪有我白,有我好看?两个人如何一样了。”
虞洛前半段就顾着看宫泽竹了,也没怎么看电影,不知道电影的情节梗概是个什么,听不出来宫泽竹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话有些阴阳怪气,心下那些不舒服散了大半,全换成了对这人的关切,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句。
“不过我倒是有个对我极好的姐姐。”宫泽竹的心思也早就离开了正在播放的电影,自顾自地说,“你猜猜她叫什么名字?”
“宫泽雪。”虞洛声调肯定。
宫泽竹不是傻子,之前情动的时候,虞洛喊的就是他的真名。他就知道这人必定是知道了。
他还有些叹气,小疯狗居然这么久了才反应过来要调查他,真是个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