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原谅他啊。”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呀。
可是不能。
他最后地看了一眼那座房子,轻声道:“再见。”
十年前他到这里来,十年后他从这离开。
沈赋臣望着那没有任何犹豫的背影,无声叹息,而后想到小李总或许会想见他最后一面的。
他不敢再耽搁疾驰至李宅,冲进卧室,却见床上空无一人,唯有一支沾满鲜血的钢笔,和那鲜红血迹延伸至阳台。
少年扶着栏杆慢慢滑坐到地上,掌心伤口几近洞穿,疼痛取代了睡意,可绝望与巨大的悲伤让疼痛都被忘记。
他看着那绵延的山路,睁大眼睛看着。
就像那时候每天他守在这里,等着他的哥哥背着书包回到他这里。
就像那时候,他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他不被喜欢,不被疼爱。
一个声音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哭不会笑也不会,哑巴就算了,连路都走不起来!”
“因为你我受了多少白眼吗,你知道你那个老太婆是怎么骂我的么?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你给我滚出去,学不会走路不准再进屋!”
有人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巨大的力量将小小的身体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