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湖底探秘,满载而归

那些沉睡的二十八宿棺椁突然震颤,棺盖缝隙里渗出朱砂色的雾气,却在触碰到鼎影的瞬间如遭雷殛,缩回成扭曲的甲骨文字。

吴长彦收势时,裂开的水幕并未合拢。

他瞳孔里的青光穿透三十米深的水体,清晰看见祭坛中央的凹槽与自己怀中的青铜剑格完全契合。

丹田铜钟突然发出裂帛之音,震得他耳后蔓延的青铜卦象渗出两行血泪——那血珠坠入湖水竟化作活灵活现的应龙,绕着祭坛游弋三圈后轰然解体,散作满湖跳跃的刀币光影。

"吴先生!"陈海峰的喊声裹着战术靴碾碎贝壳的脆响。

这位特勤队长在五十米外就再难近前半步——吴长彦周身三丈已成炁场禁区,漂浮的青铜色雾霭里游动着《黄庭经》的篆体残章,每粒水珠都在演绎不同的拳法路数。

青年转身时,道袍广袖扫过正在愈合的水面。

那些尚未消散的应龙残影突然聚成青铜锁链,将陈海峰腰间那半块卜甲强行拽出。

当龟甲落入炁场范围的刹那,吴长彦脚下的琉璃八卦阵突然逆转,先天卦象与后天卦象碰撞出青紫色的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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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当年带走的不仅是饕餮尊。"吴长彦用青铜剑格轻叩龟甲,蜂窝状的孔洞里突然喷出商代卜辞的幻影,"他还带走了祭坛的'钥匙',不是吗?"

陈海峰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战术背心内侧的加密档案开始自燃,那些记载着绝密任务的纸张在灰烬中重组,竟显现出与祭坛棺椁相同的雷火纹。

当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时,吴长彦已经出现在他身侧,指间夹着片正在汽化的青铜鱼符。

"告诉文物局,江心洲三号坑的青铜磬架缺了第七组编钟。"青年说话时,鱼符汽化的雾气正在半空拼出星宿图,"让他们把1998年从闽江打捞的战国舟棺放回原位——除非想让鄱阳湖变成第二个百慕大。"

湖风突然变得粘稠如铜汁,陈海峰战术腕表上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

他眼睁睁看着吴长彦踏水走向祭坛裂口,道袍下摆扫过的水面接连浮出九鼎虚影。

当第七步踏在摇光位时,整个湖区的磁场发生剧烈偏转,东岸芦苇荡惊起的候鸟群突然定格,羽翼上浮现出与青铜棺相同的饕餮纹。

吴长彦在祭坛凹槽前驻足,青铜剑格悬浮在掌心缓缓旋转。

那些沉睡三千年的铭文正在苏醒,每个笔画都牵扯着地脉深处的龙吟。

当他将剑格按向凹槽的瞬间,怀中的《炁体源流》突然自动翻到扉页,原本空白的纸张上浮现出与祭坛完全一致的结构图。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钥匙。"青年轻笑,任由剑格缺口生长出的青铜菌丝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菌丝灌入祭坛纹路,那些干涸三千年的沟壑突然亮起猩红光芒。

二十八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每具棺内都飞出一卷用蛟绡包裹的玉简。

湖水在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合拢,吴长彦却已回到岸边礁石。

他道袍上沾着的不是水珠,而是凝成实质的洛书图案,每次呼吸都会让这些图案重组出新的卦象。

八卷玉简在头顶悬浮成浑天仪的形状,投射出的光影正在沙滩上重演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

"吴...吴先生?"陈海峰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他脚下沙地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质感,鞋底每次抬起都会带起细密的卦象涟漪。

青年并指划过虚空,悬浮的玉简突然收拢成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告诉京城的老家伙们,三个月内凑齐剩下的二十卷《洪范》——除非他们想看到长江改道。"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湖区磁场恢复正常。

吴长彦转身走向岸柳时,身后突然浮现九座青铜鼎的虚影,每座鼎都镇压着不同的地脉节点。

当他伸手触碰垂柳的瞬间,整棵树的年轮突然外扩成先天八卦,树心流淌出的不再是汁液,而是凝成膏状的液态炁息。

柳叶无风自落,在触及吴长彦肩头的瞬间化作青铜粉末。

他低头凝视掌心的罗盘,发现天池中的磁针正指向云贵高原方向,而盘面浮现的卦象竟与《炁体源流》末页的血字相互咬合。

丹田里的铜钟突然发出裂帛之音,钟体表面多了道横贯的灼痕——那痕迹的形状,赫然是战国帛书上记载的昆仑墟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