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捋顺了事情,没什么难办的。电话打不通没关系,直接去家里把妇联的人挖出来,一辆小车,又把小姑娘和刘秀芳一起带走了。
另一辆小车去找了孩子姥姥,今天必须来个几方对峙,再怎么也不能拿孩子当皮球踢。
刘秀芳坐车坐得无奈,这孩子她不撒手。
车越开越荒凉,越荒凉的地方就是越穷。
泥巴房的村子,灰扑扑的。
仅一个砖房孤零零立在那儿,烧纸的灰还在门前打着旋儿,鬼屋一样。
儿子死了,心里一点不难受是假的。
小姑娘的亲奶奶抹了几把眼泪,一会儿骂沈大军不孝,一会儿絮叨着沈大军命不好。
前些年沈大军去坝上干活,滚下来石头把一条腿砸折了,治腿花光了赔偿,到头来还是个瘸子,瘸就瘸了吧,这大过年的又被抹了脖子。
她这一辈孩子生得多,又活在穷地方,家里一两个夭折的、早丧的,常见的很。
小姑娘的亲奶奶叹完了,回头就去给家里的儿孙们做饭,人心偏着长,她更爱用得着的儿孙们,瘸腿的穷儿子没了也就没了。
“我闺女都死了,你们还折腾我做什么?”小姑娘的亲姥姥算是被架上车的,她不乐意。
为什么都是姥姥奶奶?
嗐,越冷越爱喝小酒,早一盅,午一盅,晚上再吸溜吸溜来一盅,老头们嘎嘣脆,压根活不过陀螺般的老太太们。
老头们都没了,这个时候的老太太们只能依靠起儿子来,一个个自觉向儿子利益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