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看着江洛洛,眼里露出一点羡慕,“这样想想,其实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更好一点。”
至少不会对重复的生活感觉到乏味。
蟒生活的那个时期,没有银峰山也没有小石山,但生活的内容却大差不差。
十岁以下的时候在家里随便玩闹,每天等待父母带着食物回来,满了十岁之后就要开始接受训练,学习狩猎战斗等知识。
十五岁的觉醒兽化,十六岁正式参与狩猎,十七岁或者十八岁,开始脱离家庭,自己独立生活。
早一点的,二十岁出头就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要是找不到的,或者不想找的,想一个人过的,也没有太大问题。
反正早早就脱离了家庭,父母或者其他族人也完全管不到自己身上。
而这中间全部过程,都随时有可能死亡。
可能是年幼时的一场疾病,可能是玩闹时的一时手滑,可能是迟迟不下的大雨,可能是连绵不绝的风沙。
最可能的,还是每次狩猎时,都会面临的生死危机。
即便是蟒重新活上一次,他难道就能改变什么了吗?
遇见打不过的强大野兽,他一样会死。
遇见没见过的剧毒植物,他一样会死。
遇见躲不开的恶劣气候,他还是会死。
更别说,那些曾经让蟒在意的同伴族人,早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千百年。
面对充满陌生的、延续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部落族人,除了火种的力量让他感觉到血脉上的亲近,蟒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归属感。
他对生存下去毫无兴趣,但他又找不到除了死亡,让自己回归火种的方法——他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但关键体内还有另一个孩子的意识。
而且,他这个身体还没有觉醒兽化,没有兽化力量的维持,意识很难保持稳定,至少也得在掌握力量后,才能再次回归火种。
好在,蟒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的孤单,他有一个“同类”。
蟒一开始对这个“同类”是不感兴趣的。
毕竟她连自己的记忆都没有,除了知道一些比其他族人更多的东西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他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巫的房子,不得不说,无论是什么时期的巫,住处的风格就从来没有变过,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