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行垂眸一瞬，抬眸看向她，眸光变的复杂。

“若你还恨我，你不必对我留情。”

“我可打不过你。”郁繁微眯双眼。

“我不会还手。”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是郁繁被气的笑了出来。

郁繁揉了揉额角，片刻，唇角笑意隐去，看向谢思行的目光变的难以理解。

“我真该收起我泛滥的好心。”

她冷嗤，说话间逼近他。

“谢思行，你知道我很清楚你的身世。”

谢思行一怔，忽然意料到她要说什么。

“你娘当年，是被妖杀死的。从此，你寄人篱下，受人冷眼。”

“你爹他，毋庸置疑，身居高位，他对妖一向也是铁血手段。”

“还有，你所在的宗门，几年前那场妖乱，他们怕是也恨极了妖。”

“我待在谢府那么久，也并非什么都看不出来。”

郁繁毫不留情，继续刺他。

“你爹和他后娶的夫人，对了，还有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觉得他们若是知道你同我牵扯甚深，他们的态度会如何？”

“还有你在宗门里的地位，怕是也会一落千丈吧。”

“你努力了十几年，难道便要为了一时的昏了头而放弃？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郁繁走到床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些话，我原本是不想同你说。可你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我只能把血淋淋的现实摆到你面前。”

“谢思行，你应该不想做个不自爱的人吧。”

言罢，郁繁挑衅地看他：“即使这样，你还要同我在一起吗？”

就算她动摇，谢思行还有一身桎梏，郁繁觉得自己说的很客观。

房间内又变的安静。

很久，谢思行缓缓开口：“你来到这里，就是要对我说这些话？”

“是你逼我说的。”郁繁回他。

谢思行偏过头，烛光在他面上打下一片阴影。半明半暗间，谢思行的面色变得晦暗。

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郁繁正要起身，忽听身畔之人轻声说道。

“我娘的死，不关你的事。”

“我不常回家，和我爹不常说话，还有我弟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