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诱发细胞自噬的变异能力,代价是她每使用一次,指甲就会变成不断生长的骨刺。
柳震东这边的防线开始崩溃。
火焰屏障中钻出甲壳泛着金属光泽的蜈蚣,它们顶着燃烧的躯体突进,被烧焦的节肢脱落处立刻长出毒藤。
鸟嘴部员的下颚已经脱臼,酸液腺体枯竭后,他的眼眶里开始钻出蘑菇状的触须。
"兄弟们,该是我们最后的防守时刻了。"柳震东扯开衬衫,露出爬满刺青的胸膛。
纹身里的猛虎率先跃出,接着是刺尾蝎、铁喙秃鹫、三眼狼王……每只兽魂离体的瞬间,他的皮肤就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当九只兽魂在空中汇成旋涡时,他吐着血沫喊出最后的口令:
百兽葬!
兽魂旋涡砸进敌阵的瞬间,方圆数十公里内的变异体同时僵直。
小主,
它们的基因链在顶级变异兽魂的威压下开始错乱,鳞甲暴龙的头颅上绽开孔雀尾羽,飞天猫头鹰的利爪软化成章鱼触手。
这是无差别攻击的进化干扰,连柳震东自己的部员都有人开始眼球爆裂。
任部长在跨江大桥断裂前最后一刻跃上对岸。
他回头望去,天鸿市已经变成进化熔炉:燃烧的楼宇间有长着蝠翼的巨蟒盘旋,江面上漂浮着珊瑚状的肉瘤。
对岸的防空警报声渐渐被某种宏大的心跳声吞没,那是从地心传来的搏动,所有变异体都在随之共振。
当第四波兽潮突破硝烟时,活下来的人们看到了真正的恐怖。
那些经历过数次进化的终极形态,正在演示生命可能性之外的噩梦:由上万只蝗虫组成的集合体,表面浮现着人脸。
流淌的沥青中睁开密密麻麻的眼球,还有最前方那个不断坍缩重组的肉团,每次变形都会释放出不同的生物磁场……
柳震东的刺青已经全部消失,他跪在血泊中,看着自己白骨森森的胸口。
知道天鸿已经彻底失守!
当周围填满变异兽时,他最后的意识好像看到了旧时代的美好记忆:一家人坐在一起欢声笑语。
天鸿在感染源下呈现出一片血色,当月光穿透云层时,永宁立交桥正在解体。
钢筋像融化的麦芽糖般垂落,桥墩表面浮现出暗红色血管脉络。
那些被变异藤蔓顶出裂缝的桥面碎块,裹挟着三十七辆汽车坠向下方街道。
燃烧的油罐车在坠落途中爆炸,火雨浇在下方奔逃的人群头顶。
老城区十字路口,第四辆侧翻的公交车突然剧烈颤动。
车顶铁皮被数十根节肢状触手撕开,直径两米的环形口器探出车厢。
这个由十二具人体融合而成的百足蜈蚣,用上百只人类手掌组成的腹足爬上路灯。
某个消防员的头盔还卡在它第三段躯干的鳞片间,折射着诡异的血光。
"烧啊!快烧!"三十米外的便利店门口,满脸血污的消防队长举起喷火枪。
他的左臂皮肤正在长出鱼鳞状凸起,但喷出的烈焰依然精准击中路面积聚的汽油。
火墙腾起的刹那,蜈蚣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二十八颗尚未完全融合的人头在火中同时张嘴哀嚎。
金鼎大厦玻璃幕墙映出这一幅地狱绘卷时,第七层正在下坠。
整栋建筑的承重柱突然开始血肉化,钢筋水泥变成跳动的暗红色肉柱。
白领们尖叫着冲向安全通道,却发现防火门被某种粘稠物质封死。
当某个穿西装的男人用异化成螯钳的右手撕开障碍物时,天花板的血管网络突然喷射酸液。
东郊植物园的榕树群在感染源的污染下最先完成进化。
这些根系突破围栏的古老生命,在月光下舒展着长满眼球状树瘤的枝条。
某个试图翻越围墙的少女被气根缠住脚踝,她的尖叫声唤醒沉睡的食人花苞。
当直径半米的紫色花朵咬住她腰部时,枝条上数百颗树瘤同时渗出淡黄色泪滴。
紫云小区三栋701室的阳台上,退休教师王淑芬正在用菜刀劈砍防盗网。
她身后客厅里,老伴的身体正在长出鳄鱼鳞片。
当金属窗框突然异化成犬齿交错的巨口时,老人回望了一眼结婚照,纵身跃向楼下攒动的兽群。
她布满老年斑的脖颈在坠落途中裂开,钻出六条带着荧光粉的蝶类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