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绽昙殿,布置简陋,远无今日这般贵气。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侍棋跟侍书两人围着妆镜台前转悠,这个妆镜台很别致,是司设房打造的花开并蒂莲镜台,腿脚特意做成了莲茎的样子,相当别致。
侍画仔细检查了一遍。
“娘娘,奴婢已细细查过,一切无恙。”
沈青拂平淡的嗯了声,
站在一面修长的落地铜镜前,她由侍女换上一身杏黄色绣山河纹贵妃吉服。
“你们都先下去吧,一会儿还要去寿康宫。”
“奴婢告退。”
四个侍女尽皆退下。
墨惊雪于暗处现身,他隐在灯光的盲角处,没人能发现他。
“主子。”
“小声点。”
沈青拂瞥他一眼,“今时不同往日了,皇宫禁内不比东宫,皇上手里如今有了移山令,更有飞鱼内卫,诡谲难测,你若再想藏身,难上加难,只怕很容易被发现行踪,不如,你走吧。”
墨惊雪摇了摇头,“我不走。”
沈青拂难得有些许疑惑,“你为何不走。”
墨惊雪笑了笑,“不如问主子,还需不需要我。”
连侍琴她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她还没登上后位之前,的确还需要他。
沈青拂沉默半晌,“既然如此,那你便干脆出来吧,就活在阳光底下,活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最危险,也最安全。”
墨惊雪一笑,“好。”
“你这张脸……”
沈青拂第一次打量他,才发觉他容貌堪称隽秀,时常隐在黑暗之中,皮肤也是冷白的颜色,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怎么压不住这股江湖气。
“你这张脸,还是需要再补上点东西。”
墨惊雪从容的笑了一下。
她一向都这么严谨。
“属下明白。”
昭宸贵妃的册封礼行过后,需前往寿康宫,敬听太后教诲。
须臾半个时辰后。
沈青拂才从寿康宫出来,
再次返回未央宫,宁玄礼已经等在那儿了。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她慎重行礼,
被男人熟练的扶了起来。
“朕的昭宸贵妃,如何,还喜欢这座未央宫么?”
他声音哑感,不乏朗声沉笑。
沈青拂眨了眨眼,眼眸里噙着喜悦的湿意,她既生涩又欢喜,“臣妾喜欢极了。”
她勾着男人的手,两人一同走进殿内。
所有侍女识趣的退下。
“只是未央宫这样华贵糜费,臣妾总是心内不安。”
她这样说着略微垂下头,蹙眉。
宁玄礼熟练的揽住她,语调慵懒平和,“阿拂,那日端罗大婚,朕便看出你格外羡慕她,所以朕命人把未央宫布置得如此隆重,便是要你不必再羡慕于人。”
沈青拂惊讶的仰起头,
她望着他这张温柔面孔,很快染上欣喜与憧憬,“陛下……臣妾不敢心生妄念,只求能守在陛下身边就好。”
宁玄礼将她抱得更紧。
薄唇的弧度格外明显,“好,朕和阿拂,永远都在一起。”
他心中升起分明的喜悦。
纵然如今已是九五之尊,他却更加珍惜阿拂的纯粹情意。
她的情意,太过纯粹,美好。
宁玄礼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软榻上,手指抵在她后腰处,慢慢的摩挲,他知道她向来是喜欢这样的,不一会儿她人就软了身子,伏在他腿上,舒适得眯起眼来。
“李兄,你力道甚好。”她夸赞道。
宁玄礼眸色一深,“胆大妄为。”
他索性将她整个人再翻过来,笑着问道,“贤弟,今日怎么穿得这么多。”
沈青拂舒坦的眯着眼,“嗯,今个儿我在咱们陛下跟前得了脸,这都是陛下赏我的,我愿与李兄共同分享。”
宁玄礼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好啊,总算心里还想着为兄,有点良心。”
他还是不会解女人的衣服。
尤其这身吉服,太过繁琐复杂。
沈青拂嗤笑一声,白皙的手勾住男人的颈项,拉他下来,贴近,“李兄,我帮你一把呀。”
她单手利落解下厚重的衣服。
彼此欲色渐浓。
红色帷帐跟着垂下……
……
……
或许已到后半夜。
沈青拂睡得不安稳,醒了过来,烛火已燃了一多半。
她支起手臂,注视着男人。
他这连日来一直在料理朝堂政事,重用寒门,平衡各方势力,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倦怠。
这可能就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吧。
沈青拂抚上他的腹肌,慢悠悠的划动指尖,男人的腰腹,线条明朗,坚实有力。
小主,
她是一向很满意他这点的。
可惜,她不懂爱。
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会爱人,若有爱,那也只有爱自己罢了。
沈青拂闭上眼,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