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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出战迎击金军只有大名府的六万守军,其余各部精锐甲士都还没有与金人交战。
此时城墙之上,赵桓正在一众群臣的簇拥下,观望着战局,不过随着战局的发展,一众文官也看出局势似乎对宋军并不利。金人凭借着憾不畏死的劲头,不断将宋军逼退,宋军的阵列也不断向后移动。有的地方甚至都被金人打得凹陷进去。要不是有一些精锐甲士拼死不退,恐怕军阵已经溃败了。即便是皇帝亲临宋军甲士也拼尽全力,可长时间的懈怠,使他们无法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
就在赵桓与一众文官极其揪心之时,一个军将跑到了城楼上找到了赵桓。他的身上还插着一只箭矢,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他的盔甲上滴落。他却丝毫不顾及。
“官家,交战已经一个时辰了,我手下的十二个指挥使,如今剩下一半不到,且人人带伤!将士们快顶不住了。”这粗豪的汉子说着忽然就叩首下去,指着不远之处列阵的姚平仲所部大声吼着“求官家将姚军将的精锐甲士派上来吧,给咱们兄弟留条生路吧!兄弟们,真的快顶不住了。”
“我没有援军,回去整军,你若死了,我便整军再上。”年轻的皇帝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这汉子的肩,那声音更是如寒风一样刺骨。说的那军将头上冒出些许冷汗,现在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还没有到时候,姚平仲的7000重甲步卒是万万不能动的。他们是制胜的关键。那要等到阵前这两万金军被耗的筋疲力尽时,才能一举压垮完颜宗弼的意志。只有这样才能将伤亡减到最小,如果贸然将这重甲步卒投放到战场。完颜宗弼的两万重甲骑兵就会肆无忌惮。
此时,城下宋军更加危急,中军锋线之上,带队抵抗的宋军指挥使已经不知死伤了多少个,就连他们的指挥将旗也被金军砍倒、缴获了四五面!但却没有一个军将逃跑,就让金军极为困惑,因为以前在河东路的宋军一旦遇到如此激烈的战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军将便会带头逃跑,可如今情况却不似往常这些军将依旧在拼命的苦苦坚持。如今顶在最前领军之人已经是范琼这样一位统领级别的军将!身为温州观察使他本可以带着一众亲卫躲在中军之中督促战斗,不必亲身冒险,可如今她却带着几十名亲卫甲士作为阵线支撑点,将残破不堪的军阵连接起来,结成稳固阵势,拼死抵住了金军一轮又一轮疯狂的冲击。将金人无比凶猛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化解。战到此时,这位观察使身上布满伤痕,鲜血时不时地从甲胄上滴落。再打上一会儿,恐怕就要力竭而死。
但口中仍不服软怒骂道:“这些金狗,打起仗来怎地跟疯狗一样,逮着爷爷就咬……不过那样也好,省得你范爷爷还要追上去砍,倒是省下许多力气!”
即便范琼口中胡乱叫骂,但依旧被一众亲卫拉回了阵中,军医连忙为他止血上药。
他的身前百米处,宋军正与金军激战,战场极度血腥鲜血已将地面染红,就在范琼止血间他看见身前百米处的金军一阵混乱,即便便有甲士兵卒大喊道:“金人溃了!他们垮了,我们胜了。兄弟们,杀上去抢军功。”
听到这些怒吼,范琼有些不解,因为他现在在后阵,还看不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了解情况。
范琼连忙在亲卫的搀扶下爬上一个矮坡,只见东北方向,烟尘滚滚,数万骑兵正横扫而来,与此同时,驻守在冠县的7000重甲步卒和3000重甲骑兵也投入战阵之中。当面的两万金军被压得一阵溃败。即便金军再怎么凶猛面对,用金钱组装起来的钢铁巨兽也依旧无能为力。在重甲骑兵的冲击下,两万金军第一次感觉到恐怖。重甲骑兵依靠马匹的冲击力很快便撕碎了金军临时组织起来的防线,冲入了金军阵中。
范琼见状,直接瘫倒在地。他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自从当上观察使以来从未有过今日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但口中还不忘催促甲士继续进攻,待亲卫再次将其扶起,才发现他的腰间竟插着一柄短刃。一众亲卫连忙将他扶到军阵后为其简单处理伤口。
完颜宗弼见东北方,东方,南方皆有宋军便知自己已身陷重围。等他并未放弃,自己手中还有一万铁浮屠,一万合扎猛安,这两万重骑兵不是几万步兵可以抵挡得住,只要他想退,随时都能走,谁也拦不住,但那样阵内的两万金军可就都完了,就在他思索利弊之时,黄河江面的水军直接开始使用霹雳炮轰击金人的重甲骑兵。
完颜宗弼见此便不再犹豫,选择壮士断腕,毅然抛下还在阵中厮杀的金兵,率领着两万重骑兵直奔宋军薄弱处,试图冲垮宋军包围圈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