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朗手一抖,注射器连同大针头一起摔在了治疗盘上,盘里的棉花和镊子震得和梁易澄一起颤抖了起来。
符朗无言地看着梁易澄。
“朗、朗哥……?”
梁易澄清澈的鹿眼又圆又亮,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符朗叹了一口气,说:
“我让你在走廊等我,你为什么随便跟着别人走了?”
“对不起……可是,王医生说,他是你的同事,能帮我开药……”
“我也说了我会带你去门诊开药的吧?”
梁易澄蔫蔫地点了点头,脑袋也跟着耷拉了下去,再也没敢抬起来。
符朗瞪着他四处乱翘的头发,伸出手,狠狠地把它们全揉乱了,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
梁易澄摸着被揪得有些疼的头发,小声嘟囔:“我也没被欺负啊……再说,我好欺负,怎么不见你欺负我……”
“……”
符朗这回是彻底泄气了,随手扯过一张小圆凳坐下,有气无力地说:“以后别让他靠近你。”
梁易澄乖巧地点头,见符朗似乎不生气了,胆子也肥了,好奇地问:“他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没有。”
“那他平时是不是还挺负责的啊?他写病历问得好详细的,还说替我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