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谢景迟回想起那个像白山茶一样典雅美丽的女人,“你很像她。”
秦深笑了下,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欢欣,只有无穷无尽的苦涩和讥嘲。
谢景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也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她以前是个明星,很有名。他们怎么认识的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他们的结合是一个错误。你知道阮珩是怎么死的吗?”
“车祸。”在看过《故园春梦》以后,谢景迟查了很多阮珩的资料,甚至还把阮珩出演过的电影电视剧广告全部找来看了一遍。
当时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现在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一点。
“你知道她啊。那你肯定也知道她是结婚后息的影。”想说的话被人提前说了,秦深有点意外,“是我父亲要求她放弃的,因为他为她放弃了秦氏继承人的身份。”
这这场婚姻中,双方都为彼此放弃了俗世的光环,所以少时的秦深一度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
他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退圈后,她就一直在家没有工作,结婚的第二年,她生下了我,然后我就是她白天在家的全部。”
在秦深的讲述中,阮珩当了十多年的家庭主妇,直到他十岁那年《故园春梦》的导演找上门来。
“她想要复出,我父亲不同意又拦不住她,便给她下药把她囚禁在了家里,颜洄那边靠伪造的电话录音和病历搪塞过去。”秦深清楚地看见谢景迟的脸色变了,“在那之后,等着她的是长达三年的监禁、强暴和凌辱。”
秦逸对外声称自己的妻子得了不便见人的疾病,直到三年后,她才“病愈”。
阮珩不愧是有三座影后奖杯的女人,她骗过了所有人,其中还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最后的最后,无法逃离的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那个男人玉石俱焚。
“谢景迟,你觉得爱是什么?”讲完了那两个人的事情,秦深问了谢景迟一些他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在你的观念中,秦逸是爱着阮珩的吗?”
他没有办法把这样的行为称之为爱,所以他想要知道谢景迟的回答。
谢景迟答不出来。
他怎么能答得出来这种问题呢?
如果爱着,为什么能够对她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爱,为什么连一刻都离不开她的身边?
“为什么要突然和我说这个……”他的话里有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的动摇。
“真的不明白吗?”秦深轻描淡写地拆穿了他的明知故问,“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和他是一类人,这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情吗?”
就像这世上许多长久凝视深渊的人,他也逃不开被深渊吞噬同化的结局。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父亲对她做那些事情很恶心?我一面觉得这样的自己恶心,一面忍不住想对你做一些类似的事情。”秦深弯起嘴角,明明是在笑着,眼里的光却冷酷又阴鸷,“你不要觉得刚刚的事情是冲动之下的意外,从带你来这里,到把你按在椅子上临时标记,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处心积虑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