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齐锋叹了口气:“参与破译的核心成员都被姚永昌的人秘密逮捕了。我起初派何启言过去就是为了协助那些核专家,按他的级别本不该在被捕名单当中,但人却被一起抓走了。”
镜片后方,孟然的眼眸一动不动,眼睑却牢牢闭上了,他长吸了一口气又问:“那……破译出来的公式保住了么?”
“出事之前,我就给何启言下过命令,告诉他一旦发生了意外,要用尽一切方法把公式传递出来。”
孟然静静听着,电话对面的齐锋吐出一口烟,轻叹道:“有没有保住,就看他能不能活着想出办法了。”
孟然下床走到露台前,伸手拉开了落地窗,一阵冷风随之灌了进来,他站在风口低声道:“如果何启言牺牲了,安澜他可能接受不了……”
齐锋久久没有出声,隔了好一阵才道:“真要这样,只有我去面对他了。”
“不,你不能露面。”孟然反对说,“他能要了你的命。”
挂了电话,孟然站在窗边沉思良久。冰冷的空气如一袭黑绸流动在整个房间内,室外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翌日清早,霪雨连绵。
安澜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已多了一只保温壶。支队长杜刚早早赶来泡了茶,灌进壶里,见安澜来了,他称是孟然托人买了一株人参,特意吩咐他切片泡茶,给安澜送来的。
安澜问起孟然去了哪里?
杜刚称孟总一早就被齐锋喊去了83号,问到具体事宜却并不知晓。
安澜喝了一口孟然派人送来的参茶,他尝不出味道,唇舌间却隐隐感觉到一种苦涩的触感。
晃眼到了中午,安澜仍忙于处理一批案头工作。杜刚从食堂打来了饭送来,安澜看了眼不锈钢盘里的食物,却浑然不觉得饿。他想念何启言给他做的饭菜,颜色搭配总是鲜艳好看,每每都能勾起他的食欲。安澜给何启言去了一条信息,内容极为寻常,面上问的是“在干嘛”,内里透着“我想你”。
信息发出去后,隔了一个多小时没得回复。安澜又点开信息栏,拇指一路向上划,赫然发现自从前天开始,何启言就没再和他有过互动了。
安澜追发了一个问号过去,可对面依旧无声无息,就在他忍不住要给何启言拨去电话时,一名特警敲门而入,送来了一只长盒快递。
长盒被摆放在了办公桌上,寄件人一栏写的是何启言。安澜放下手机,拆开了纸盒,里头装的是一个约一尺半长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