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地暖很烫,棉被外的视线也烫。杜弘然还看着他,用眼神剥除层层包裹,透过他的脊椎看向他的灵魂。
杜弘然等着徐文开口。可,说些什么呢?
徐文不敢动分毫,身体僵硬,微微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
他缓缓吸气,然后慢慢呼出,怕呼吸声过大引来杜弘然扑食般的凶猛动作。
可莫名,徐文心中又滋养期待,忽然就想起新婚之夜捉迷藏时的悸动与憧憬。
噗通,噗通,他耳中剩下的只有心跳声。
片刻,杜弘然躺下。
整个过程的时间不长,亦不短,足以让徐文思索出个话题,主动交代,“老师,戒指您不必费心,我知道您不想带。之后会跟唐雨柔解释,就买了一个。”
杜弘然在商场里提起“结婚”,是情分。两人在办公室里不能被联想,这是本分。
戒指虽然买了一对,可说到底杜弘然不可能天天带着。他在付款之后就将戒指装进盒子,意思很明确了。
徐文主动把话说出来,一是显得懂事体贴,二是避免后续麻烦。
不知杜弘然那眼神期盼些什么内容,徐文说完自己倒觉松一口气。
心里越是想要得到,徐文就越怕自己往前走得太多,怕自己触到老师的红线。只有往后退的时刻,他才能感到放松些许。说到底,相差的还是太远,事实不会因感情而改变。
徐文长舒一口气,以为对话结束了。他闭上眼睛,倏然听到杜老师问:“觉得委屈吗?”
“我?”徐文坐起身回头,眯着眼睛看不太清楚。
杜弘然半躺在床上,盯着徐文的脸颊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抬起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