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怎么可能?”
泽维尔说:“说老实话,你这家伙平常也是这样敷衍那些夫人太太吧。”
“哈哈,你跟我还不是一样?不过我可没有敷衍的意思。从来都是我麻烦你,难得听你发发牢骚,当然要洗耳恭听。”
“朋友之间,没什么麻烦的。”
“但愿没有麻烦吧……对了,兰登,我发现你从来都只叫我的姓。”
李启明说很迂回,泽维尔还是听懂了,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也没办法,毕竟中文比魔法咒语还要复杂,在李启明翻开笔记本用潦草的字迹写在纸上的时候,看起来更像神秘符号。
“在我们那里,金星在清晨叫‘启明’,在黄昏是‘长庚’,它们有截然不同的寓意,前者比后者好得多,”李启明笑着说,“不过,古时候也有人认为金星是一个神。”
“维纳斯?”
“不对。我们通常认为那是一个老头。”
“那太没意思了。”
……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叫不出他的名字,那天为什么突然提起?我今天才知道,”泽维尔把萨莉带来的那张纸在桌上摊平,“金星相对地球运行的轨迹就是五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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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萨莉到来之后,泽维尔明显变得古怪起来。
他对她可谓是仁至义尽:最开始的几天,他不是出门见各路朋友,就是在书房一封又一封地写信,搞定了萨莉母亲那边难缠又不负责任的一众亲戚,把萨莉 李变成萨莉 泽维尔,之后还为她找来伦敦最好的家庭教师。
但与此同时,泽维尔对萨莉能躲则躲,而且越来越频繁地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有时候连以撒也不能进去。要不是因为萨莉住在客房,或许泽维尔会要求这段时间分房睡也不一定。
到了晚上,往往是以撒一个人躺在床上,泽维尔在后院里游荡,彻夜地走来走去,偶尔以撒会听见草木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