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有苏被他吓了一跳,申时行居然生气了。有苏被他吼了一句,莫名有些委屈,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怎么会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吗?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吼我干什么啊!
唉,怎么在他面前就这么脆弱呢?
鱼有苏自确诊以来从没有因为这个病而伤神,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信,医生说能治好,有苏就相信自己不会死。
他就真的能忽略进仓接受骨髓移植的病人里十位死了八位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要不死,白血病在鱼有苏眼里就和一场重感冒无异,可是现在他真的想大喊大骂,该死的骨髓抑制!该死的贫血!该死的凝血功能障碍!
这该死的白血病!
鱼有苏把脸埋进被子里,努力压制住抽泣,却感觉一只手伸到身下,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
想都没想他就伸手紧紧抓住了裤腰,“不要脱我裤子!”
“我只是想看看淤青有多严重!松开!”申时行焦急之下失去了耐心和理智,他已经不想温言相劝了,直接扒开有苏的手。
“不要你管!”
鱼有苏固执地不肯松手,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害怕,自己最不想让这个人了解真相,可这个人现在正步步紧逼。
“求你了,别管……”
“小鱼,你……”申时行冷静了一点,趴在有苏耳边问道:“哭了?”
鱼有苏没吭声,他也不敢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
静了一会,有细细密密地吻落在有苏的发际,都是申时行无言的安慰和歉意。
申时行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但这都是出于他内心的恐慌,因为有段时间陈子鞠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