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不解。
秦冕嘴角微挑,“至少在你之前,秦蔚没喜欢过正常人。”
“……”
秦冕看了眼时间,穿上外套系上围巾,“今晚我们去哪里,需要开车吗?”
委曲求全的秦先生十分可爱,甚得人心,白鹿不自觉笑了,“今天开始,秦先生来见我都不要开车了。在你想知道的那些故事里,有双好鞋子能走路,就已经很奢侈。”
离开会所前,白鹿将那枚纯金的纽扣交给身边的黑服,“刚才地上捡到的,不晓得是谁的失物,东西贵重,请妥善保管。”
十八岁拿了驾照之后,秦冕再没有坐过公交车。过了晚高峰的汽车像一只收起獠牙的兽,尽管车内并不脏乱,秦冕依旧不太自在,对这份久违的陌生感。
好在,身边还有白鹿。夜色中男人美好的侧脸和窗外一闪而过照进他眸里的霓虹都让秦冕眼前一亮。
跟着白鹿穿过垃圾桶翻倒的无灯小巷,穿过城中心连防护栏都装不上的贫民窟旧楼,穿过腥味笼罩天空的海鲜批发市场,终于到达今晚的目的地。
二十年前这里曾是本城最高的建筑,如今却成了一栋年久失修的待拆迁大厦。它挤在满目琳琅的新建高楼里,变身成了临时安置的三流人才招聘市场。
白日里熙熙攘攘如鱼贯的人群在这里挑肥减瘦,一到晚上,空旷得像座鬼城。
从大楼西面缺口的窗户可以轻易溜进来,两人摸黑着上楼,只靠手机微薄的灯光,最终停在通往楼顶天台的最后一关。面前的铁栅栏看上去锁死,栅栏后的铁门虚阖着,名存实亡。
“锁住了。”秦冕体力比白鹿好,一路上不喘也不抱怨。
白鹿深呼吸两口,搓了搓手,“秦先生听过一句话没?”
“嗯?”
“大力出奇迹。”白鹿直接动手,抓着看上去十分结实的锁链朝两侧拉开,‘砰’一声巨响,金玉其表的锁链应声断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