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正在发呆,手机界面还停在秦冕那几张私房的相片上。尽管他收手够快,仍被骆洲瞥见个男人轮廓。
“还挺年轻的,原来你喜欢小鲜肉啊。”
白鹿清了清嗓子,一股脑坐起来将手机藏在腿下,仰头望着居高临下的不速之客,“你看错了,都是我以前的照片。”
“是吗?”骆洲挑一挑眉,“我看脸型不像啊,你还削过骨?”
“咳咳,你刚才问我什么?骆河先生那边,是我主动打的电话。”白鹿见缝插针转移话题,“三月份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当面跟你父亲确认赊欠的数额。虽然他不是那种人,但我一直都蛮心虚。万一突然翻脸不认账,那种数字,我可真赔不上第二次。”
“你走得匆忙还不都是因为他。”骆洲哭笑不得,“差点忘记告诉你,老头儿早就查到那些照片的流出。之前他手下有人破坏规矩犯了点事儿被剁掉一只手,那人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不过亏得被发现得早,照片至今还没两个人见过。你说的那个杜什么生,他的手机电脑,但凡能够联网的东西都变成废铁了。”
白鹿表情不深,只在听见‘剁手’时才微微蹙眉,“当初我逃跑未遂还没被打断双腿,这么看来,骆河先生对我可真是‘情深义重’。”话虽羽夕读家说得不带感情,后腰下方那处旧伤的位置,却在隐隐作痛。
骆洲并未察觉白鹿话中异样,“现在你怎么打算?”
“反正都要回去了,打一个电话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骆洲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你还联系了谁?你就不怕那边等着捉你的人知道定位?”骆洲吃了一路冷风,说话时,厚重的白气直接拍在白鹿脸上。
“放心吧,讲个电话而已,又不是谍战片,哪来那么多定位。”白鹿好声解释,“况且我也没在这里面打电话,就算真有定位,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的酒庄来。”
骆洲眉头不展,脸色还没转好又冷下去,“哎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偷偷摸摸回去不好吗?要是下次再要藏起来,这片地方可就不能用了。”
“没有下次了。”白鹿信誓旦旦,“我已经跟人透露了模糊的地址。但我今晚就会跟你一起离开,等他们找来这里,正好能跟我擦肩错过。打完这个时间差,不光能知道哪些人还在找我,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下一个动作。”
“调虎离山?”骆洲眼皮一跳,语调抬高八分,“你还有下一个动作?!”
“你上次来时不是跟我说么,这个月十八,也就是后天,正好是季先生古稀。七十大寿,他今年准备大办,目前为止已经邀请了不少人。”
“对啊,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邀请的人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明晚他们都会成为那场事故‘真相’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