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你还要去哪里?跟我回去!”
“谁在那边!”不待骆洲出手,闻声而来的两个安保已经小跑过来,“这位先生,西楼今晚不对外开放。”二人态度强硬,挡在秦冕面前,“请您暂时离开这里。”
“……”秦冕再无法往前一步,面无表情挥开安保伸来的那只手,“我自己会走。”
白鹿背对众人,神情始终藏在暗处。听见秦冕叫他名字的瞬间,嘴角和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脚步声渐次消失在耳畔,白鹿张了张口,再次回头,身后的长廊,已经空无一人。
秦冕被迫折回东楼,可他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反而顺着逃生通道爬上顶层,像在考察别馆的内外构造,正好也腾一点空闲出来,胡思乱想。
白鹿今晚的态度十分明确,他就是不想再见他。
他是不是还打算要走?这回又去哪里?离开多久?再一个半年还是再也不回来?
白鹿是那颗被捻在手中赏玩的罂粟,漂亮弱小都是伪装。他总予人一种无害的错觉,让人掉以轻心,忽略危险。
可不知不觉毒性就深,意识到时每一根经脉都因他变色,无药可救,无一幸免。明知是剧毒,却仍然不想割舍。若是这人注定身边围绕着各种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
想到此处,秦冕正好止步于四楼露天的大阳台上。他胸口一紧,看来先一个陷进去的,不一定是白鹿。
西三和东四的外台都是半露天敞开,水平间距不足两米,可高差超过一丈。护栏外是几根雕饰过的硕大圆弧,稀疏错落,像伸向天空的白色象齿。
秦冕绕着阳台走完一圈,确定除了二层连接的廊桥,两楼之间再无通路。走廊那边已经戒严,若是再想过去,恐怕只能跳楼。
别馆的背景音乐忽然换了风格,从舒伯特的《小夜曲》变成那首熟悉无比的《lastwords》。
秦冕抬头,恰好有小雪落下。一如曲中意境,维克多和他的爱人,注定今夜在漫天飞雪里走失。
室外站得太久,身上的温度早已凉下来。秦冕冻得实在难受了,才搓了搓僵硬的双手,打道回头。
他记得外套兜里还揣着半盒没抽完的香烟,迟钝的手指打着哆嗦,折腾半天才抽出一根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