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被标记的金丝雀 chord 1505 字 2022-09-13

这回白鹿是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像样的告别,如每一个坚定想要离开的人,再不回头,也无从留恋。

只怪归途太窄,人心太窄,挤不下的都是过客。他只要最好的爱情,不肯将就,也从不妥协。

十年的时间可以从头到脚改变人的模样,而白鹿的十年却像假的。他的眼睛仍然明澈,心思仍然清纯,他从不停歇地期望更好的生活,脚下也从不停止地一步步向前。

这世上有很多规则,却没有一条是说,卑微的人就没有做梦的权利。

秦冕站在空无白鹿的公寓里时,仍然不敢相信对方已经不在的事实。他想过很多可能,却唯独不信白鹿会走。

争吵,冷战,两败俱伤,他还没放手呢,白鹿凭什么舍得离开?

这个男人难以自知却深有自知之明,他就是那团光火,站在哪里都注定吸引蝴蝶。身边来过却主动离开的人实在不多,除去白鹿,只有一个赌气跑回美国的炮友。而对方在回国两个月后又来电话,声泪俱下,说他悔了,说他可以不要身份。

看吧,不怪他秦冕自负自妄,他有资本,从出生的时候就决定好了。骨子里的骄傲是从心脏脉络开出来的花,身边漂亮蝴蝶都寻味而来,挤破了头。白鹿显然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在秦冕的认知里面,没有人可以违心地拒绝好运的倾斜。

可白鹿还是走了,连同他曾来过的痕迹都被抹掉得干干净净。往日最遭嫌弃的臭烘烘的狗味,随着冬天来临,气温骤降而逐日清淡。

秦冕翻遍了整个公寓,除了一个插在电脑上忘记拔走的U盘,仿佛这个家里根本没有白鹿生活的痕迹,连拖鞋和睡衣都被他提前处理。U盘的容量不大,正好装满一份笼统的台湾社工工作简介和两百多张白鹿当年网拍的相片。

某天应酬结束,秦冕深夜回家,先后拒绝司机跟秘书提出的照顾请求。他把自己反锁屋里,借着凛冽销骨的酒意,叫了一声不可能再有人听见的‘鸣鸣’。

“鸣鸣。”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确信,白鹿是真的走了。那人不跟他好了,他被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给甩了。

秦冕仰头靠在沙发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痛彻地笑出声来。

这个男人多骄傲啊,虽然从头到脚都不痛快,但也不至于发泄到撒泼耍混。他不再频繁地拒绝各种邀请,正经的,不正经的,上档次的,没档次的,只要抽得出时间,统统都去。他得证明没有白鹿,他照样是他自己。酒吧,餐会,夜店,哪里都行。但凡见到有姿色有身材,看得顺眼又下得去嘴的,当晚就可以把人带走,在附近开个酒店跟人上床。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做到最后,只要身下人一个动作不好,一声叫床不甜,他立马穿回衣服,指着门口让人拿钱滚蛋。

午夜梦回,躺在凌乱而空旷的酒店床上,秦冕时不时还会错觉白鹿仍然在他身边,仿佛那人从没有走远。毕竟此时离开绝对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而白鹿多聪明啊,他凭什么在这样简单的问题上选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