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咒骂我师父?我师父自己是神医,身体好恙岂有你说三道四之理?”药童跳出来指着云萱破口骂道。
鬼医冷声喝制住那药童,盯紧云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坐着一个重大的决定,“你这赌真是蹊跷,竟敢拿老医的身体做筏子,哼哼,既如此,就休怪老医以大欺小了我若输了,从此便拜你为师,任你驱使”
“好,那我跟前辈击掌为誓谁若翻悔,天诛地灭”言毕,云萱站起身子,跟那鬼医重重击了一掌
从鬼医那回来的路上,云萱脚底生分,步伐轻快,锦绣则是一脸的愁云密布,跟在云萱的身后,不时的哀叹着气。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您这番提了醒,那鬼医不论相信与否,这三日内,定会对自己的身子严加防范的,你这次是必输无疑了。”
云萱站定,望着视线四周岱青的山峦,有袅袅的轻烟从山涧飘起,如梦似幻。捻了身侧一支花苞,放在鼻下轻嗅,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只道:“你说的一点不假,照常理来说,这几日,鬼医不止要定时为自己号脉,更会进食一些防患未然的保健药剂,只要能挨过这三天,他便能胜我。可如此这般,却正合了我的意”
锦绣愁容的脸上多了些疑惑,“既然姑娘算计到了这些,那又何必自投罗网呢?”
云萱抿唇轻笑,兀自道:“知道方才我为何偏要跟鬼医击掌盟誓么?只有那样我方能将指间尚未芙蓉粉沾惹上他的皮肤,只要一点点便已足够”云萱说罢,弃了那花苞,指间摩挲着自己的掌心,滑腻湿漉的脂粉香飘进鼻息,云萱满意一笑,任凭鬼医何等的精明,他万万不会料想云萱会在自己的脂粉中添加一种奇异的药。
锦绣脸上的疑惑却是更深了,“可是姑娘,那芙蓉粉不过是女儿家装扮之用,跟你们的赌约有何关联?奴婢愚笨,还请姑娘明示。”
云萱侧首打量了那锦绣一遭,琢磨着眼前这丫鬟看似一个明白人,况这些时日跟在她身侧,伺候的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不同那良缘,一直跟自己过不去。想了想,也决计不再瞒她。只道:“我的芙蓉粉略有不同,因了这山间瘴气多,而我又素来肌肤脆弱,是以,我在芙蓉粉中掺和了一点除瘴气的药粉。那药粉遇上墨竹的清幽之气,会在体内产生一种叫做孤竹的无色无味气体。孤竹是一种毒素,顾名思义,不得与任何一种药物兼容,孤竹在体内会存在一段时间,这期间只要不服食其他药物,便会无恙。倘若服用了哪怕一丁点带药性的东西,孤竹释放出的毒素则会对肠胃产生一些排异反应,轻则腹痛腹泻,重则胸闷绞痛。”
“姑娘,这绕来绕去的,到最后,岂不一切都掌握在鬼医的手中?可是,这样不会闹出性命之危吧?”锦绣从旁提醒。
云萱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忧,我自有分寸,何况,鬼医那样的前辈,我敬仰还来不及呢,怎忍心害他性命?只不过他那人性格实在冷傲,又屡次出言贬损于我,小小的惩罚一番,相信司空楼主也不会怪罪的吧?”
锦绣恍然大悟,卸去了脸上的担忧,也随即展颜一笑,附和着道:“是奴婢多心了,说起那鬼医,也实在不讨喜。虽说医术精湛,但这些年来,却越发的目中无人了,村民们有了病痛也只打发了那些药童去,楼主说了他好几次,都是不受用。这会姑娘来了,他也该好好收敛一番,好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