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剑震颤着割裂沥青路面，林如风抹去眼角青铜色血迹。

三百里外那座崩塌的电视塔在夜色中如同折断的脊椎，猩红咒文正顺着钢筋骨架疯狂增殖。

"堕神之手残党..."他撕开空间裂缝时瞥见苏瑶的剑穗泛起微光，那是她燃烧灵魂留下的示警。

混沌竖瞳扫过东南方位，七十三处暗桩的异能波动在识海中纤毫毕现。

黎明前的黑市笼罩在电子极光里。

林如风踏碎第三重空间屏障时，霓虹招牌"万物通"的篆体金字突然扭曲成血色警告。

十二道激光束穿透他残影，在钛合金墙面熔出冒着青烟的窟窿。

"混沌系异能者报价翻三倍。"阁楼传来沙哑笑声，玻璃展柜里浸泡着各种异兽器官的福尔马林溶液突然沸腾，"尤其是被堕神印记标记过的..."

林如风指尖弹出一枚青铜鳞片。

鳞片表面流转的烛龙纹路将整层楼照得通明，那些浸泡在溶液中的苍蓝之眼同时炸裂。

情报商人从阴影中现出身形，脸上机械义眼疯狂转动着红光。

"烛九阴褪下的逆鳞？"机械义眼伸出三十七根探针，"我要十片，再加三斤混沌精粹。"

"可以。"林如风突然将逆鳞按进柜台，青铜色火焰瞬间吞噬整个交易台，"但我要先验货。"

十二台粒子切割机从天花板轰然坠落，却在触及他发梢的瞬间被混沌领域碾成齑粉。

情报商人后颈弹出三根神经导管插入墙壁，整栋建筑突然翻转成倒金字塔结构。

"年轻人总是心急。"无数全息投影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电子杂音，"九重天阙的情报需要三阶加密协议，除非..."他话音戛然而止——林如风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穿透五层空间屏障，正捏着他藏在暗物质夹层中的本体心脏。

混沌火焰顺着神经导管逆流而上，沿途烧穿了十七重数据防火墙。

情报商人本体发出非人的惨叫，机械义眼迸溅出带着腥味的黑血："停手！

坐标在酆都鬼市第十九层..."

林如风突然松开手掌，掌心里旋转的微型黑洞将漫天激光吞噬殆尽。

他甩出三片逆鳞钉住对方四肢，青铜火焰在情报商人皮肤上灼烧出焦黑的甲骨文："我要的是具体方位，不是行政区划。"

"龙虎山天师府地下三百丈！"情报商人嘶吼着扯断自己左臂，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数据流，"但那里镇压着..."他剩余的话被喉咙里突然生长的青铜锁链勒断，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抽搐起来。

冰魄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林如风瞳孔中旋转的日晷猛地停滞。

他闪电般后撤三步，原先站立的位置已然被某种超越维度的力量撕成量子泡沫——情报商人的机械义眼正在融化，露出后面猩红的堕神符文。

"看来交易要提前结束了。"林如风轻笑一声，混沌领域展开的刹那，整座倒金字塔建筑开始坍缩成奇点。

在空间彻底湮灭前，他指尖挑出一缕带着青铜锈迹的星光，那光芒指向的方位让情报商人发出绝望的哀嚎。

当晨雾漫过废墟时，林如风把玩着枚染血的记忆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