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客到

“招也,大寿……”说罢,便提了笔画了,口中道:

“给她添个松,凑一个松鹤延年!”

说罢,且是几笔下来,那树干便跃于纸上。却要洗笔,倒是看了桌上的器物,鄙夷的叫了一声“咦!”随口吩咐了道:

“去奉化堂,取我的天青来。”

黄门公听了喝,叫了一声:

“是了”

便取了腰牌,让那宫人去奉华堂取来。

见宫人听命出去,那贵妃揪了那官家的衣角,撅嘴埋怨了道:

“官人且得了新物,却是嫌奴婢物件粗鄙了。”

皇帝“诶?”了一声用笔点了桌上的四宝画具道:

“这些便是贡品,吾那天青便是方物也。”

得了此话,那刘贵妃更是个不依,抬手锤打了皇帝的手臂,口中软软的怨道:

“饶是方物,却不肯让奴家看上一眼,偏偏藏起来吃得独食,小家子气。”

黄门公看着两口子一个扭捏了打一个晃了身子挨的厮闹,且是没眼看来,心道:不行的话,我们先走吧。我都觉得自己在这闪闪发亮,晃眼的很!

却回头,见一个中官托着些个札子望他躬身。小声训饬道:

“没眼的东西!先送了高顺,让郑主子看了。扰了官家的兴致,仔细又要派了你的不是。”

中官知趣,虽得了训斥且笑了退下。

不会儿,那两个宫人各自捧着两个锦盒过来。黄门公见那宫人们捧着两个锦盒,便知道一个是那天青三足笔洗,一个便是“蔡字恩宠”。便赶紧拦了她,小声叫了声:

“慢。”

且伸手打开锦盒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便是真真的把两个都拿来了。且问那宫人:

“怎的两个都拿来了?”

宫人垂首蹲了个万福道:

“回门公,圣上只道要天青,奉华宫的主司便将两个都让拿来。”

黄门公听了,且叹了手下这人不会办事。便指了三足笔洗道:

“先呈上这个。”

宫人不敢耽搁,蹲了一下,便到得那皇帝和刘贵妃身后。

官家见了且是个急切,上前开了盒子。

刘贵妃也是个好奇,凑上前来看。

见那盒子一开便是见了光。

一抹阳光透了窗棂光照在那天青釉三足洗上。便见那笔洗静如活物一般灵光一转,便漫撒了星光现于室内暗处。

刘贵妃见了饶是惊叫一声赞道:

“果真是个方物也。”

待那官家将笔洗拿出,那贵妃便接过捧在手心便不肯撒手。眼睛仔细的看了道:

“却是无纹?饶是难得的紧。”

说了便拿在手里细细的摩擦,感受着那天青温婉如玉般的光滑。

宫人们见自家主子欢心,也跟着一起高兴。

黄门公托了拂尘垂手站在门口,看两个主子的欢喜。

身旁宫女托着那装有“蔡字恩宠”的锦盒上垂下的吊牌无风自动,檀木中镶就的金字,在阳光下漫撒着金光。饶是一个珠光宝气却也是个无人问津……

宋邸,那程之山的灵堂于正堂搭就。

堂下至萧墙高搭白布篷三丈,房柱皆以白绫缠裹,楣上素木横匾,墨书斗大的四字,“魂兮归来”!

见那字体形如狂狷,写的一个依里歪斜,飞白频出。那字且不是写出来的,更像是刷出来的一般。

倒不是那宋正平不会好好写字,只是这四字倒是因悲痛而失了心性,不可常眼看来。

又令那家人于白沙漫了地,树木裹了白沙,饶是一片雪过之素白,此为天地同悲之意。

倒是院中那百年银杏飘洒了金黄遮了白砂,稀枝残叶筛了日光,却是盈盈点点,令那冷暖两色相得益彰。

大堂中宫位,放了四角挑头的衬垫,上放那承装那郎中遗脱的黑檀木箱盒,且用白绫挽了个大花。

箱前三步置供桌,桌前按郎中服色置蒲团四个。

见左手边,积福宝箱,右手边纳禄的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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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曼搭白绫,上有三山地海的灵牌,黑檀描金。

上书“大宋,故郎中,程公,远,之山灵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