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建抬眸,昏沉浊黄的眼睛里的愤怒盖都盖不住:“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把福气都砍没了!”
薄顾忽然扯开唇,哂意像蛛网一样爬上了他的唇角,他的姿态闲适而优雅,和已然破身残躯的薄建比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天生的贵族。
他眼睛直勾勾地钉在薄建身上,深处尽是幽深:“挡了我的路了,凭什么不能砍?”
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薄建说话,后者居然愣了三秒,吞了口唾沫。
看着薄顾那张俊秀精致到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薄建就感到一阵厌烦,重重地说话——
“我和你说过!那根本不是给瘸子跨的!”
薄顾压根没有被这句话攻击到,连笑都懒得笑了,面无表情,黑漆漆的瞳仁像是要拆他入腹的黑棋。
薄建闭了闭眼,舒了一口气,又问:“你把小霆送进去的?”
薄顾这才想到了雨天一别后,被他交代送进局子里关几天的薄霆了,他的姿势更慵懒随意了,甚至头也躺在椅背上,冷冷地睨着这个老态龙钟的糊涂虫,嗓音冰寒恣睢:“怎样?”
“胡闹!!”
薄建猛地发怒,怒不可遏,语气重了又重:“你不是不知道小霆吃不了苦,你还把他送进去?!他问你要钱,你给不就得了?!不然我让你管公司做什么?!你哪有哥哥的样子?!一直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死样子,和你妈简直一模一样!”
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兴师问罪的。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薄顾的刺了,男人突然握着把手坐直了身体,眯起眼睛,寒光乍闪间,像是蛇倒竖起的瞳孔,骇人得紧。
薄建是骂上头了,还在一个劲地说:“还有刚才进房间的那个女生,哪有一点女孩儿样子?!你别以为我看不懂你对她什么心思!”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告诉你,你别指望着什么情情爱爱,那都不可能!”
“这种想高攀的货色,永远别想进我们……”
“闭嘴!!”
一声暴怒的呵斥,直接让原本燃起硝烟的大厅凝结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