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秋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他耳朵有点红,怎么说呢……在公共场合这么直白还是有些太令人感到羞耻了。
“对了,小鱼,你当时母亲被家暴时有报过案吗?”何知秋打开手机问道。
“报过案……但是当时被他糊弄过去了,就不了了之了。”俞朗叹了口气,他当时偷偷摸摸报的警,警察上门的时候,被俞国平在猫眼里看见了。
他把自己捆起来堵住嘴塞进卧室,总之没让他露面。
当警察询问小孩子在哪里的时候,俞国平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笑着:“什么小孩子啊?警察同志,我可没有做犯法的事啊……是不是有小孩子恶意报假警?”
警察同志也只是上门询问,没有搜查令是不能进人家家里的,听了这话,又照例询问了几句,没有结果只能走了。
他们当时住的楼层里谁不知道俞国平爱打人,但当时俞朗报警的时候,别人都出门了,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他和奄奄一息的妈妈躺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就这么去死好像也挺好。
但妈妈可不可以不死?妈妈到底有什么错?
俞朗身上没什么伤,因为每次俞国平想要打他的时候,妈妈都会扑着抱上来,把俞朗护住。
俞朗的童年有血腥味,有母亲的怀抱和馨香,有母亲奄奄一息的呼吸声,有投着父亲影子的门板,和再也发不出尖叫声的母亲。
他倒在妈妈旁边,妈妈很快就笑着道:“小鱼,别怕,有妈妈呢。”
可是后来妈妈也没了。
家暴致死,然后悄无声息地被放在棺材里,装作是生病离去的,他向着参加葬礼的奶奶来求助,才在之后搬离了那个家。
后面被讨债的上门催过几次都不记得了,俞国平家门口全是泼的红油漆,他好几次在放学回家路上都能听见有人跟踪他的脚步声。
好几次靠着熟悉地形跑掉了,后面被捉住后发誓会帮父亲还债,但必须等自己高考完毕,这样高学历赚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