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燕心中暗笑:“这人读书读的痴傻,不信驿马,你自己还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真个碰到山匪,才不管你是驿马还是官员,还不一并劫杀了事。”
可展燕随即意识到,道不同欲将此重任托付给她,实乃无奈之举。若非道不同手下实在无人可用,他断不会求自己这样一个腿伤未愈之人前去做跑腿的事情。
可当下形势,还是自己去最为妥当。
想到这一节,展燕当即决定应承下来这趟差事。
她告诉道不同:虽然自己腿伤未愈,但相比之前,已经没有太多疼痛。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此刻更适宜多多动作,不宜静养。
况且,她有千里良驹黑子作陪,无需过多浪费脚力。
道不同听罢展燕的话,虽合了他的心意,但心中毕竟过意不去,只好不停地道谢。
末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明这些文书的重要性,什么关系西南安危云云……
希望展燕务必亲手交给御史大人于文正,万万不可轻忽懈怠。
展燕听了,却只觉得啰嗦,不耐烦道:“我是塞北燕子门人,无国有家,不懂得什么大义,但江湖儿女,总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可失信于人。镇南城御史大人于文正对吧,正好我要去和杨延朗那臭小子会和。你放心,燕子门人向来说一不二,文书一定带到,不必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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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虽不晓得燕子门究竟何物,但毕竟见过展燕高强的武功,便依展燕所言,放下心来。
安排妥当,道不同又吩咐李丑去马厩将那匹雄壮无比的大黑马牵来,自己则帮着展燕收拾了些行李细软,便准备送展燕离开。
道不同与展燕说话的光景,凌香无事可做,在旁听了一阵,觉得无聊,便踱步到衙门口,与好友芍药一同看护起小马儿“墨点儿”。
芍药见凌香出来,惊喜万分,老远便喊道:“香香,你的药真奇了,这小马驹儿被毒蛇咬了,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可用了你的药之后,现而今已经完全好了。”
凌香听芍药夸她,白嫩的小脸儿顿时羞得通红,自谦道:“我只是粗通些解毒的法子,哪里比得上芍药,有精湛的医术。”
“朋友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啦!”芍药朝凌香笑了笑,轻轻地摸着“墨点儿”的鬃毛,突然喜笑颜开道:“它的毛好软啊!香香也来摸摸。”
“好呀!”凌香闻言,一路小跑过来,伸手摸那小马的脖子。
摸了一会儿,两个小姑娘仿佛觉得不过瘾,竟双双将头埋在“墨点儿”的鬃毛里。
几日来,展燕无事可做,将两匹马连同马厩整理地一尘不染,故而两个小姑娘埋头进去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异味,还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与马毛的柔顺。
“好舒服啊!”芍药开口道。
“就像在云朵里面一样!”凌香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过了一阵,芍药才抬起头来,问道:“香香,你又不会飞,怎么知道云朵里是什么感觉?”
“呃……”凌香没想到芍药怎么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时语塞,脑袋瓜子转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笨芍药,这是比喻,又不是非要真的去过那里。”
芍药一脸认真的说:“就算比喻,我也不会说云朵,要我说,像在棉花里,软软的,暖暖的。”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凌香一拍自己的小脑瓜,笑道:“芍药说得好,像棉花,像棉花。”
“哈哈哈哈……”两个丫头开心的笑着,他们也不知道彼此为什么笑,可就是想笑,想笑就笑出声来了。
笑了好一阵子,两个丫头才住了口。
此刻,展燕也牵马出来了,看两个丫头玩的开心,便唤了一声芍药,告诉她自己要去镇南城送信的事儿。
芍药听展燕要走,却笑不出来了,问:“镇南城,是大叔他们去的那个镇南城吗?芍药也要同去。”
展燕听了,对芍药讲:“芍药妹妹,姐姐要去送信,需要骑马去,路上太过颠簸辛苦。你呆上几日,等姐姐回来,再找辆大车拉你过去可好?”
凌香也不愿芍药离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芍药,疯狂向她点头,暗示她答应。
芍药却不肯依,她太想见到大叔了,也太怕被他们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