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觉醒来,想,洗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还是热水。楠楠慢慢直起身子,刀口隐隐作痛,楠楠咬咬牙,慢慢挪到卫生间,把自己的衣服泡进去,“你在干嘛?”没想峰儿回来了。
“我准备洗衣服。”楠楠龇牙咧嘴地说。“谁让你洗的?我来我来!你去躺下去。”
峰儿看向母亲,母亲神色怪异,峰儿没有理她,自顾自地洗起衣服来。
“有这么娇气吗?不能太惯了。”母亲嘀咕一下,然后去了厨房,倒上一点米,熬稀饭。打开橱柜,看有剩菜,“热热这些剩菜吧?”像在和峰儿说,“还有咸菜。”
峰儿洗完衣服过来,看橱柜里还有洗好的一条鱼,拿出来,打开液化气灶,婆婆走过来,“不是够吃了吗?还要做鱼干嘛?”
峰儿没搭腔,觉得昨天和今天的日子天差地别,昨天之前,下班回来,丈母娘算得很准地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早就晾到阳台上了,峰儿进门就可以吃饭,楠楠的饭根本不用峰儿操心。再看今天,屋里一片狼藉,峰儿不但要洗衣服还要做饭,母亲还在边上叽叽喳喳,实在是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想埋怨母亲,她一辈子穷惯了。
峰儿想着想着锅里的鱼香味满屋子散发开来,楠楠小心地挪过来,天儿刚喂完奶,正对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峰儿看着天儿,疲劳感瞬间消失,觉得什么都值,做爸爸了,也忘了昨晚上天儿哭泣抱着无法入睡,一个劲地说不容易的时候了。
婆婆看着天儿,眼神也变得慈祥了。
家,因为一个新的生命的到来而淡化萌生的矛盾,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交往形式,是千百年来家庭存在的模式,悲喜交加,喜冲淡悲,悲的存在,让喜有了无穷的魅力。
下午三点半,婆婆午休起来,逗了一会天儿,走了,说回家有事要忙。听到婆婆关门的声音,楠楠的心反倒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