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把波波沙冲锋枪往肩上一扛,大声喊道:
“古班头,你掩护我!”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期待。
两人迅速在公路拐弯处布置好阵地,刚准备好,
鬼子的卡车就如同一群咆哮的巨兽,轰隆隆地疾驰而来。
古之月毫不犹豫地举起毛瑟枪,瞄准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员,扣动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驾驶员的脑袋瞬间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鲜血和脑浆溅满了挡风玻璃。
徐天亮见状,立刻用波波沙冲锋枪猛烈扫射过去。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卡车上,挡风玻璃瞬间被打得粉碎,
鬼子兵的尸体也歪歪斜斜地倒在了方向盘上。
古之月迅速把毛瑟步枪的子弹袋甩上肩,喊道:
“徐瘸子,左边土坎!”
话音未落,两人带着八个弟兄如狡兔一般敏捷地趴下。
就在他们刚刚卧倒的瞬间,鬼子的掷弹筒炮弹呼啸着飞过来,
准确地落在了刚才他们藏身的掩体上,瞬间将其炸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徐天亮“噗”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泥,骂骂咧咧地说道:
“入他娘的!这声音比夫子庙的炮仗还要响亮!”
他的话音未落,三百米开外的鬼子中队长正挥舞着军刀,
嘴里叽里呱啦地叫嚷着什么。
古之月见状,迅速将准星套住了中队长的胸口,
然而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
一个戴着眼镜的参谋突然举着地图挡在了中队长的面前。
古之月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如闪电般穿过地图,
径直打在了参谋的肩章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中队长惊恐万分,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旁边的沟里。
“换弹!”
徐天亮大喊一声,随即将空弹匣像扔手榴弹一样甩出了公路,
然后“咔嗒”一声,一个新的弹匣被迅速装进了枪里。
古之月趁机观察起了敌情,他发现鬼子的指挥官正站在一辆卡车旁边,
高举着望远镜,对着前方指指点点,似乎在指挥战斗。
而在不远处,鬼子的机枪手已经架好了一挺九二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徐天亮!”古之月突然压低声音,急促地喊道,“你右边的土堆!”
徐天亮闻声,猛地转过身去,
手中的冲锋枪如同喷火的蛟龙一般,
瞬间喷出了一梭子子弹。
只听得“哒哒哒”一阵脆响,刚刚从土堆后面探出头来的掷弹筒手,
被这密集的弹雨打得浑身是洞,像个破麻袋一样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古之月的子弹也如流星般划过,
准确地穿透了鬼子指挥官手中的望远镜。
刹那间,玻璃碎片和脑浆四溅,
溅在了卡车的侧板上,形成了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面。
鬼子的重机枪突然开火,子弹在他们周围的泥地上溅起一片片泥花。
古之月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发现重机枪阵地设在一辆装甲汽车上。
他瞄准机枪手的裆部开了一枪,那家伙惨叫着从车上滚了下来。
歪把子机枪的弹雨把土坎削低三寸时,古之月突然甩出缴获的九七式烟雾弹。
紫色烟幕里,他背起腿部中弹的弟兄:
“撤!”
徐天亮边退边用缴获的毒气弹埋诡雷,
用绑腿缠着颗九一式手雷卡在树杈上。
追兵踩响诡雷的刹那,古之月回身一枪打爆鬼子机枪手的弹药箱。
连环爆炸震得河滩碎石乱飞,徐天亮瘸着腿大笑:
“这烟花够小鬼子过中元节!”
“撤!”
古之月一把拽起徐天亮就跑。
身后卡车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鬼子兵的喊叫声也清晰可闻。
就在他们快要被追上的时候,
张营长开着两辆装满物资的卡车赶了回来。
小主,
“都给老子上车!”
张营长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喊。
古之月把徐天亮推进车厢,自己刚抓住车尾,
一颗子弹就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他反手一枪打倒了追兵,卡车已经冲进了暮色中的芦苇荡。
“老张,啥时候能回金陵吃汤包啊?”
徐天亮往嘴里塞着缴获的牛肉罐头,汤汁顺着下巴往下流。
徐天亮刚说话时,电台兵正捧着滴血的密码本:
“草鞋岭急电!二营全体殉国,阵地还剩七个活人!”
张营长眼睛里的血丝炸开:
“全队急行军!给老子把草鞋岭抢回来!”
张营长把地图往膝盖上一拍,说道:
“吃你娘的汤包!草鞋岭的两个营都打光了,咱们得连夜赶过去支援!”
古之月望着车窗外飞逝的稻田,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淞沪战场上的炮声。
他摸了摸毛瑟步枪上的刻痕,那是他狙杀的第37个鬼子。
徐天亮突然用枪管戳了戳他,说:
“古班头,等打完草鞋岭,咱去长沙城里听评弹咋样?”
卡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张营长骂道:
“听个屁评弹!前面就是草鞋岭防线了,
都给老子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古之月握紧了步枪,透过车窗看到远处火光冲天。
他知道,那里有更多的鬼子在等着他们。
徐天亮突然唱起了金陵小调,跑了调的唱腔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悲壮。
卡车队快到草鞋岭的时候,古之月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
战壕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日军的膏药旗在阵地上空呼呼作响。
张营长猛地踩下刹车,骂道:
“他娘的,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