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大好男儿不要总呆在屋里,多出来转转对身体好。站着干什么,坐。咱们父子俩说说话。”阮洋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点了点自己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
阮宴宁恭谨行礼后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坐下:“谨遵父皇教诲。”
“宁儿最近在读什么书?你不与太子他们一起进学,可别放任自流,耽误了学业。”皇帝仿佛一个过年遇到亲戚家不熟小孩的长辈,张口就是学习情况。
“回父皇,儿臣目前在与先生学习《春秋》。”
“好,《春秋》,王道之大者也,礼义之大宗也。你也可参照‘春秋三传’来读,收获必然不小。”阮洋对这个不常见的三儿子的学习情况点评一番后,觉得该给小孩儿点儿努力学习的赏赐,“这么说来,你的学业倒是没比两位皇兄落下,值得一赏,庆祥,等下把我那块端砚给安王送去。”
“谢父皇恩赏。”阮宴宁忙跪下行礼道谢。
阮洋没等他跪实就把人扶了起来:“你如今的先生是哪位?”
“回父皇,我如今与翰林院陈度先生求教。”
“陈子量啊,这个人《礼》学治的好,《春秋》却不是主修。这样吧,过了年就让杜刻山到你院里授《春秋》。”
杜岩,字刻山,是去年风头大盛的文武双状元,也是大晟朝立朝三十余年来第一位文武双料状元,更是开科举以来第三位文武状元。
之前的两位:一位谥号“文正”,誉满天下;一位打退侵略中原的外族势力,一统河山,正是前朝太祖。
这位杜刻山目前虽然也在翰林院,但比起在翰林院熬日子混退休的陈夫子,他绝对只是在翰林院里历练,将来能被委以重任的人物,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宰执预备役”了。
阮宴宁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便宜父皇居然会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位先生。
阮洋摸着儿子细瘦伶仃的手腕,到底是自己儿子,不熟但也心疼,又让庆祥总管从内库拿些养身的药材给阮宴宁带了回去。
“谢父皇。”阮宴宁再次肯定,这位父皇一定是吃错药了,突然对自己这个小透明父爱爆棚。
不过,给好处接着就是,吃到嘴里的就是自己的,抱着这种心理,阮宴宁立马行礼谢恩。
阮洋看着阮宴宁乖乖巧巧行礼致谢,眼前仿佛闪过一个杏眼圆圆的盘髻女子躬身行礼,他闭了闭眼,真像啊,谈兴渐渐淡了下去:“宁儿体弱,还是不要在外边待太久,仔细受了风。”
阮宴宁便也识相告退,回了平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