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一只“猫咪”看在眼里,这只“猫咪”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一个有着猫耳和尾巴的舰娘,她的名字叫柴郡。
此时的柴郡正蜷缩在码头的木箱堆上,海风轻轻吹拂着她那灰蓝色的发丝,偶尔会掀起一缕俏皮的青色挑染,她那双宝石绿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海洋,透着一丝淡淡的慵懒和无聊。
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白丝袜边缘的蕾丝在锈蚀的铁钉上轻轻勾出一道细痕,脚下干涸的船坞里,那艘右舷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的轻巡洋舰正歪斜地躺着,这是她的舰体。
“明明说好今天修好传动轴的……”柴郡嘟囔着,一边咬了一口偷来的司康饼,奶油渣粘在嘴角,三个月前,铁血潜艇的鱼雷无情地撕开了她的右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当时的她,就像现在一样,蹲在漂浮的残骸上,只是那时的她,尾巴被炸得像把蒲公英,狼狈不堪。而现在,她连发牢骚都显得懒洋洋的,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柴郡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时光,她怀念着曾经的还是一艘豪华客轮的自己,那个充满活力的女仆,然而,命运却在 1939 年的夏天,在南安普敦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时候的晨雾仿佛是一块被海盐浸透的灰色绸缎,松松垮垮地笼罩在港区的上空,给整个港区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
鸥群在起重机的铁骨之间轻盈地掠过,它们尖锐的喙上还沾着昨夜宴席上残留的奶油渣,似乎在回味着那场盛宴的美味。
在缆绳堆里,一只三花母猫正蜷缩着身体,偷偷地舔舐着银盘上的蛋糕屑,突然间,一串清脆的漆皮靴声响彻整个港区,这声音如同刀尖划过冰面一般,刺破了雾气那慵懒的脉搏。
那是一艘豪华客轮——柴郡号的柚木甲板上传来的声音。
只见一位猫耳少女正踮着脚尖,穿着缀有珍珠蝴蝶结的圆头皮鞋,轻盈地走在甲板上。她的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地扫过一地的狼藉:香槟瓶塞、单簧管碎片、被踩烂的玫瑰花瓣……
而她那精致的蕾丝袖口上,沾着暗红的酒渍,宛如被人泼洒了一幅抽象画。少女怀里还歪歪斜斜地抱着一个铜质冰桶,桶里的三枚香槟木塞“咕噜噜”地滚动着,仿佛在跳着一支醉醺醺的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