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当柴郡号的152mm舰炮的轰鸣第一次撕裂北海的夜空时,柴郡正蹲在炮塔顶上啃腌鲱鱼。
昔日的马赛克舞池成了钢铁坟场——六门152mm MKXII舰炮从柚木地板破土而出,炮管上还粘着水晶吊灯的碎渣。
“第三炮塔左舷15度!装填高爆弹!”
她下意识地哼着小调跃下炮塔,蕾丝围裙擦过灼热的弹壳。深水炸弹滑轨横贯曾经的泳池甲板,40mm博福斯机炮的弹链在月光下流淌如珍珠项链。当第一枚深水炸弹被抛入黑浪时,宣告了柴郡正式从客轮变为了军舰。
而后,柴郡将在1940年10月14日,爱尔兰西北海域迎接她的首次“大考”!
那时候的北海的夜像一块被揉皱的绒布,月光在云翳后碎成苍白的鳞片。柴郡号的柴油引擎低吟着,仿佛是沉睡巨兽的呼吸,152 毫米炮管上的防雨布被风掀起,露出金属的冷光。
此时的柴郡正静静地蜷伏在舰尾,宛如一只警觉的猫,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从沙龙厅废墟里捡来的镀金纽扣,那是某位爵士遗落的袖扣。
这枚纽扣曾在 1938 年的跨洋舞会上,随着《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像一颗金色的流星般滚入香槟杯底。
“声呐说有异常声呐回波……”柴郡对着纽扣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有些空灵,突然,她的猫耳猛地向后折成飞机耳的形状,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逼近。
“肯定是鲸鱼啦!就像去年在亚历山大港遇到的那群……”她自我安慰道,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海底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如同巨兽的骨骼在深渊中崩裂。
铁血潜艇 U-137 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朝着柴郡号发射了 G7e 鱼雷。那群鱼雷如同黑色的闪电,迅速切开黑浪,径直朝柴郡号飞驰而来。
当柴郡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狭长的翡翠竖线时,那些致命的鱼雷距离右舷已经只剩下短短 200 米!
“左满舵!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