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尘今日的面子挣得足足的,心情大好。他知夏温娄近来忙得脚不沾地,便摆摆手:“温娄,户部还忙着吧,都不是外人,不必特意陪着,你先回户部忙活去。”
夏温娄正要应“是”,桑叙白忽然问:“你在户部当差?”
夏温娄想了想,如实道:“是,江南那边儿越发不像话,陛下让我去帮着理一理户部的账。”
想到夏温娄起先隐晦的打探江南豪绅的事,桑叙白没再绕弯子,“江南的富庶,天下皆知。也正因太过富足,把有些人的心养大了。可上面儿若只是小打小闹,不过是隔靴搔痒,顶不了什么用。”
夏温娄深以为然:“先生所言极是。”
桑叙白抬眼问:“这次可是要动真格儿的?”
“是。孟大人已去浦江府赴任。”
桑叙白轻轻摇头:“一个孟铎过去,未免势单力薄,只怕力不从心。”
“行不行,总要去看看才知深浅。”
桑叙白意有所指道:“浦江府可是薛阁老的家乡。”
“那又如何?”
看夏温娄满不在乎的模样,桑叙白想到一种可能,却很快又被自己否定,只当年轻人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不免提点两句。
“有薛阁老这个定海神针在,江南不会起多大风浪的。”
“树倒猢狲散,”
夏温娄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桑叙白瞳孔微缩,不可置信道:“薛阁老可是三朝元老,就连太上皇对他都要礼让三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陛下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