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压低了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测：“往年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条溪流附近都有不少的动物。可今年，水边没有动物也就算了，连脚印都没有。”

蔺阑之垂着眸，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你怀疑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

李桢：“不确定，也有可能是上流出了问题，下官会派人去查。只是在此之前，想提醒大人，暂时别用水。”

“不用派人去了，你叮嘱自己的人，别碰那个水。”

李桢不解的看向他：“大人的意思是？”

蔺阑之没回答，而是语气严肃的问道：“李大人，如果政权动弹，你会如何？”

李桢瞳孔微微一缩，愣怔了好一会儿，见蔺阑之并非在跟自己开玩笑时，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哑声道：“蔺大人要谋反？”

蔺阑之：“本官谋什么反，那个位置，我没兴趣。”

李桢：“那大人为何这么问？”

“只是好奇，如果政权变更，李大人的选择是什么。”

蔺阑之的话已经很是明了，李桢当了禁卫军统领这么多年，哪有听不懂的。

再结合水源出问题这事，他已经猜到这背后隐藏的风云。

“下官，自然是追随明君。”

李桢这话说得很讨巧。

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却又明确了目标。

“本官知道了。”

蔺阑之笑了笑，临走时留下一句：“今日，你我没见过。”

等他走了后，李桢留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

细细算起来，自己入宫也有十年，爬到禁卫军统领用了六年。

这些年里，他替晋元帝解决过不少的麻烦。

有对有错，功过无处可论。

但李桢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圣上担不起明君二字。

他握了握拳，仰头看着漫天星辰，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蔺阑之回到营地后，立马让惊蛰去确定水源是否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