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获转头看着陈谴:“师兄,你拿方见海跟你那个弟弟类比,是不是因为那个弟弟也喜欢你?”
原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姿势以为能收获俞获的一番自我内心剖白,结果骤然被对方砸来个直白的难题,陈谴避无可避,在俞获直勾勾的注视下罕见地噎了话。
他不像俞获有书包带可以抠,两手揣在兜里挠完手机壳边沿就摩挲钥匙锯齿,完了又用指甲刮自己的手心,总归是被一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问题弄得不得安分。
陈谴能做到游刃有余穿梭在油嘴滑舌的老板们中间,对俞获的真心提问却笨拙起来:“他不喜欢。”
否认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倾塌了,可他遍寻踪迹,总感觉每根繁枝细节都在张牙舞爪地在废墟中挣扎。
俞获对他的回答置若罔闻,拿惯了相机的人,通常只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那个弟弟昨晚看你那眼神太明显了。”
陈谴快要把自己的掌纹抠成长江支流:“什么眼神?”
俞获左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太露骨的话他又不肯说,便模棱两可道:“就方见海看我的眼神。”
陈谴笑出声来:“方见海看你什么眼神?”
刚好车来了,还是上回那辆,司机是个不爱说话的角儿,让俞获这种社恐感到安全又舒服,拉开了门就钻进了车厢,找准机会结束了这个话题:“真的,你自己回去观察一下吧,不过他不太笨,估计在你面前藏挺深。”
轿车驶上去往阮渔别墅的路,俞获缝合了自己的嘴巴,心脏颠簸着为自己等下要拍人做心理建设。
陈谴也不说话,在脑中使劲儿搜刮星罗棋布的记忆碎片,徐诀看他到底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