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大概四点,就我估算的距离……草地在海的反方向,我们之前从地道出来走到这里用了一小时,那边的草地看起来还要更远,所以从这里到草地至少要两小时,来回的话……就是四小时。”
硕鼠说:“如果我单独去的话,时间可以减半。”
“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蔚迟说,“当然这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因为我们其实并没有看见那个所谓‘人鱼怪’的真面目。”
硕鼠:“你说。”
“我们假设,那真的是一个‘人鱼怪’,而且是符合大众所构想出来的人鱼的形象的话。”蔚迟说,“我记得刚在美术馆里看了一张画——主体是一个一头长卷发的女人的背影,她站在海里,头顶着一弯新月,画面海天一色,都是蔚蓝。”
“《晚裙》,我记得那幅画。”硕鼠说,“元祁似乎很喜欢,跟我讲了不少。”
“现在我们如果假设,那是一条‘人鱼’的背影。”蔚迟说,“我害怕那意味着—煜羲—只有在新月之夜,她才会出现。”
“而昨天。”蔚迟继续说,“就是一个新月之夜。”
周奕洋悚然一惊:“那下一个新月要到一个月之后吗?”
“倒也不是。”蔚迟说,“在自然界中,可被称新月的月相应该有六七天吧,只是,要像那张画上一样弯的那种新月,应该只会持续最多三天。”
“保险起见。”他说,“我们最好今晚先解决‘人鱼怪’。”
现在才四点出头,据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硕鼠决定孤身去草地看看,蔚迟和周奕洋留下来讨论晚上的计划,加照顾昏睡的白越光。
快七点时,硕鼠回来了。
他说他几乎走穿了草地,发现远方还有平原和山谷,看时间不够了,就先赶了回来。
“回来就行。”蔚迟说,“你身上有没有绳子一类的东西?”
“绳子?”硕鼠问,“你们要做什么?”
周奕洋自告奋勇,给他讲了晚上的计划。
硕鼠听完,道:“有点冒险。”
周奕洋倒是跃跃欲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蔚迟:“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绳子?”
硕鼠从皮带里抽出一条头发丝那么细的绳子:“纳米级的,断是不会断的。”
周奕洋却惊讶地看向蔚迟:“他还真有!”
蔚迟道:“他们这种人,身上没有绳子和手/枪,觉都睡不着。”
夜幕终于降临了。
几人来到海滩,离海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海风太大,也生不了火。
白越光今天昏睡了一天,但一直被太阳晒着,整个人还是蔫蔫的,好歹是醒了。
周奕洋作为“诱饵”,需要睡觉,其他人都不睡。
于是,八点半,周奕洋在三人的注视中躺下。
躺了得有半小时,他坐起来:“我睡不着。”
蔚迟正准备把昨天硕鼠教他的“入睡法”教给周奕洋,却见硕鼠手起手落,一下子敲在周奕洋的后颈上,周奕洋就倒下去了。
蔚迟:“?”
硕鼠:“这样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