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把自己的水袋递上去。李宴阳没接,摆手道:“省了吧,没到这地步。”
他拍了拍沾了灰的袍子,朝自己的战马打了个响指,马立刻小跑着奔到近前。
李宴阳仔细看了看,马并无什么异样,心道:“姓曲的还算有点本事。”
“都上马。”李宴阳招呼着。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姓曲的到底靠不靠谱,但如果再心疼马,他们这些人就真要交代在这了。
李宴阳刚翻身上马,从不远处烟雾里影影绰绰显出几个人影来。
众人精神一凛,纷纷按住了兵器,屏息一动不动。
李宴阳眯着眼看了片刻,马蹄声越来越近,人影越来越清晰,但烟雾始终罩着来人的面庞。他握着长枪,试探着唤了声:“阿悦?”
回应他的是红枣一声兴奋的嘶鸣。
李宴阳吐出一口长气,浑身脱力地险些拿不住枪。
林悦打眼一看,李宴阳甲胄没了,白色长衫东一团黑西一团污,头盔夹在腋下,头发湿哒哒的,两鬓松垮垮地散了不少发丝。
这同平时干什么都要瞎讲究的李宴阳简直是两个人。
他皱眉道:“怎么搞的?”
“哦。”李宴阳低头看了眼自己这副尊荣,手往背后探到半路才记起折扇丢了。他尴尬地在衣服上搓了两把,“那什么刚刚下河洗了个澡。”
林悦:“……”
他用力在李宴阳身上掴了一掌:“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