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陵到涿州乘轿也不过三日,更不消说如此紧要之事,三公子定然会快马加鞭一路奔袭。”少女低头整理着袖口,慢慢道:“如今距离凌波宗的货船驶离江陵,已有近十日了吧。”
北山蘅在窗外掐指一算,确实有整整七天了,思及那日在小庙中假扮陈烁的楚江盟秦光,他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只听那少女续道:“二公子可能还有所不知……”
陈炯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六天前,凌波宗副宗主死了。”少女檀口微张,说出令人震惊的消息,“满门被屠,不留活口。”
陈炯“腾”地一下站起来。
“不是我干的!”他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也没说是你干的。”少女淡然道:“凌波宗是江南大派,武艺高强,势力甚广,借你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们的副宗主下手。”
“那是谁干的?”陈炯颤声问。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道:“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告知你此事。”
陈炯长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杯倒扣在桌上,又反过来,再扣下,如此反复十来次,这才渐渐地平复下情绪。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少女站起身,低头将裙边的褶皱拉平,仿佛怕沾上了尘土一般。
陈炯抬起头,不解道:“走?”
“陈公子还有事?”
“那《流光策》之事呢?”陈炯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话时已然有些没底,“不等我三弟回来,换过手中的书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