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后是一片连绵的荆棘丛,低矮的花树在山道两侧起起伏伏,枝叶未经修剪,斜刺里横生出来,遮蔽了本就狭窄的小径。
越向林深处走,古柏树荫越发浓郁。
北山蘅心里便愈加慌乱。
山道尽头立着一块石碑,碑上无字,两侧乱草丛生,草间有一口幽深古井。
“就是这儿了。”完颜毓露出兴奋的神情。
北山蘅往井中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看不到底,不由得微微蹙起眉。
“小美人,我抱你下去。”
完颜毓陪着笑脸,轻轻抬手搭上他的腰。
北山蘅一把将他拍开。
完颜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好改为圈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撑在石碑上,纵身往井中一跃。
北山蘅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整个人仿佛骤然进入了冰窖一般,寒气从四面向他涌来。
不多时,两人的脚触到地面,一道细细的暗河拦住了去路。河流对面隐约有一道石门,淡金色的光从门缝里泄出来,在水面上上漾出粼粼微波。
北山蘅皱眉,“未经主人允许,便可以私自前来查看佛门隐秘吗?光明使若要行此鬼祟之事,可千万不要带上杜某。”
“放心,法藏那秃驴将这小子圈在这,就是给南来北往的客人寻个乐子的。”完颜毓轻笑一声,“这几天不少人都来瞧,比看勾栏里的猴戏还热闹。”
北山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立刻恼怒地瞪过去。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