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光策》在他府上吗?”北山蘅问。
绎川摇了摇头,“依据他府里人的说法,那石泰确实有一只木盒,形状雕花都同装着《流光策》的木盒一样。儿女们见他对这木盒宝贝得紧,便成全老父心愿,将其一并葬了。”
“这么说,我们要找到那本书,还得撬了他的墓?”北山蘅面露犹豫之色,“未经主人允许起坟,这不合礼法,恐怕不妥。”
绎川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面色有些古怪 师兄什么时候还开始在乎礼法了?
重九在一旁插话道:“形格势禁,开棺也是没办法的事。”
北山蘅想了想,问道:“此人的墓在何处?”
“城北,邙川。”
“去看看。”北山蘅叹了口气,在心里为石泰默默惋惜两句,便毫无愧疚地带着人上路。
兖州城北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丘,丘下一条大河绕城而过,这河流便是邙川。云沧人以北为尊,埋人时又讲究背山靠水,故而城中大多的权贵都葬在河川北岸。
到了夜里,城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时而吹一阵风,阴森森地卷起行人衣摆。
重九被灌了一袖子的风,却不觉得冷,扭头偷觑北山蘅的神色,抓着那只冰冷的手往他身边靠了靠,乖巧道:“师尊,我怕。”
北山蘅将他揽进怀里,习以为常地摸摸头。
绎川气不打一处来,往前走两步,回头瞪重九一眼,走两步,再瞪一眼,冷嗖嗖的眼神像小刀戳在他身上。
重九咧开一口白牙,眼睛弯弯。
顺着邙川岸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不远处出现一座新坟。坟前栽两颗柏树,树之间立一块石碑,借着月光,隐约能看上面整齐的字迹。
“是这人吗?”北山蘅问。
绎川凑过去看了看碑文,点头:“就是他。”